许山月像是山洪泄口一样迅猛快速的一通发泄,她倒是想跑出去,可是门口的路都被堵住了,最后只剩下难受的蹲在地上绝望地哭。
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的突变,更多的还是伤心。
伤心死了,因为大约自己再也不会被苏尾原谅了吧,许山月心想着。
她想好好解释,想说对不起,想请求苏尾的原谅的,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将她的退路统统阻断。
她没有得到一个可以亲口说对不起的机会,现在没有,以后,是不是也没有了?
抱着自己的膝盖,许山月难受极了,偏偏就是今天,今天还是苏尾的生日,她觉得自己真是过分极了,在最不该一天,给了苏尾最不堪的生日礼物。
这场景,一时间让在场的人都有点束手无策。
当大头和烂菜叶到苏尾家门口的时候,只差把房门给砸了。
苏尾接起电话的时候,那头听着格外粗重的喘息,让烂菜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原本还以为会不会是什么天雷勾地火的暧昧旖旎,但在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时,他们就知道出问题了,当即朝着苏尾这头赶了过来。
大头和烂菜叶是在砸门了,虽还不清楚苏尾这边到底是除了什么状况,但直觉不太好,现在总是得要先见到人才能说下一步。
“我靠!尾姐上次不是说她家有备用钥匙吗?”烂菜叶一拍自己的脑袋,“哪里来着?”
大头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在屋檐上?”
筒子楼的阳台就是外面的这条公共走廊,最上面还保持着最早一批建筑物的向里凹槽的设计,从前还有燕子窝呢。
大头把烂菜叶抱起来,终于摸到了一把全是灰尘的钥匙,将面前的房门打开。
其实苏尾是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的,只是她脑袋太沉,眼皮上也像是有千斤重一样,怎么都睁不开眼。听见有人进来,有人惊呼,有人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抬到了床上,苏尾还想捕捉点什么讯息,最后意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还是睡得更沉了一点。
苏尾醒来的时候,床头只剩下一盏有点幽暗的夜灯。
房间的温度被人调得更好合适,她微微一动,就感觉到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床头柜上有一杯已经倒好的白水,还有一包彩色的药丸,配着一张便签纸。
上面注明了药剂用量,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苏尾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是凌晨四点过。
手机上面还有烂菜叶她们发来的短信,大意差不多是他们没办法在外面通宵,家里还有大人管着门禁,到了晚上十二点过给她量了体温后才离开的。
苏尾掐着太阳穴,伸手打开了头顶的大灯。
将手边的白水混着那一堆她也没有看到底是有什么作用的胶囊什么的一股脑儿吞了下去,将毛巾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站起来,伸手将床单被套什么的全部换掉扔在洗衣机。
这个时间点,就算是修仙党,差不多也是在熟睡的时候。所以整个东八区都分外安静。
苏尾听着洗衣机传来的“呜呜”的声音,神情还难得有点恍惚,只不过这种恍惚持续的时间没有太长,她很快一边朝着浴室走着,一边将自己身上脱了个干净。
直角肩,蜂腰,长腿,不是纯粹的纤细柔美,而是带着流畅却不突兀的肌肉线条,有着别样的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健美。
苏尾是觉得自己满身汗臭,决定醒来后冲个澡。
她是不怎么喜欢热水澡的,冲凉畅快又方便,就算是现在发烧的迹象才稍微好一点,她也没想过要将出水口调到热水。
这一结果,很显然的,就算是金刚芭比,可能也刚不住。
从浴室出来,苏尾就打了两个喷嚏。
她快速套好了衣服,站在镜子跟前刷牙,冷不丁的,视线就扫到了放在洗漱台跟前的跟自己的漱口杯并排着放着的不属于自己的牙刷。
苏尾眼神一顿,然后面无表情伸手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