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钦关了灯,不容置喙地搂抱住她,“要?传早传了,不差这一时。”
黑暗中,陈西瑞贴着?他坚实火热的胸膛,像以前数次那样,拿脸颊轻蹭着?,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随之喉间滚出?一句压抑的警告:“身体不舒服,老实点。”
她嘟哝:“我今天喝了粥也没有刷牙,但我不想?动了。”
“特殊时期,不用太?讲究,没人愿意亲病秧子。”
陈西瑞笑了笑,八爪鱼似的缠上?了他,这是她最习惯的姿势,也是最令她安心的姿势。
重感冒激发出?了她体内的所有疲累因子,加上?长期夜班欠下的睡眠,似乎都在这一夜找上?门了。
这一觉陈西瑞睡得特别沉,做了好?多个片段式的梦,再次睁眼的时候,梦境雁过无痕,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手机时间显示11:52,傅宴钦坐在沙发上?,大腿上?搁着?笔记本,边几上?摆着?一杯已经冷却的咖啡。
“醒了。”男人抬眸,声音不疾不徐。
陈西瑞迷迷怔怔:“你没上?班啊?”
“今天居家办公。”傅宴钦把?笔记本放旁边,走过来摸摸她额头,烧终于?退了,凌晨三点多又烧了一次,起来给她喂了颗退烧药,这姑娘抱着?他就不肯撒手,喋喋不休地说着?梦话,“起来吃点东西。”
“我先上?个厕所。”陈西瑞跑去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需求,刷牙洗脸后,往脸上?拍了拍水乳,给自己倒腾出?一丝精气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吃过午饭,陈西瑞又躺下了,傅宴钦一直在书房办公,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她看?见男人穿戴整齐似要?出?门,便问:“你要?出?去吃饭啊?”
“有个饭局,上?周就约好?的,我争取早点回?来。”
“什么饭局啊?”
“有人升迁进京,吃顿便饭联络联络感情。”
陈西瑞一本正?经:“我懂,人脉决定钱脉。”
傅宴钦将她散落在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亲了亲她脸颊,“真聪明。”
“净说些没用的废话,我聪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西瑞遣他快走,“好?好?吃你的山珍海味吧,我晚上?就吃点前男友酱菜,吃完了再敷一片前男友面膜,yes,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高?高?兴兴地哼着?小曲儿跑开了。
十点半左右,傅宴钦到家进了房间,陈西瑞抬头看?他,同时也闻见了他身上?的醺然?酒气。
男人知道她一贯闻不得烟味和酒味,一进门就自觉去了卫生间,冲完澡出?来,才敢搂着?她说:“快十一点了,早点睡吧。”
陈西瑞丢下手机转过身来,“还没困呢,你陪我聊聊天吧。”
“聊什么?”傅宴钦用鼻尖蹭她脸,“要?不咱俩来交流下-体位,谁上?谁下也定个日子,一周七天,你只要?主动一次,行吗?”
他灼热呼吸落下她耳畔。
“流氓。”陈西瑞背过身去。
傅宴钦忽然?喊了声她名字:“西瑞。”
声调低沉而喑哑,像敲在她心尖上?的暮鼓晨钟。
“你跟我在一起那几年,是我最忙的时候,爱情被我排在了许多事情之后,我心里清楚你想?要?什么,却装聋作哑没有给你任何回?应。”
“我这个人贪权怙势,自私自利,享受年轻女孩的身体,却辜负了那个女孩的爱。对不起,为你那些年受的所有委屈。”
“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从来没跟你提过,好?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你来钟楼鼓巷给白念瑶送海鲜,穿白色羽绒服,蹲在路边玩石子,我坐在车上?透过窗户看?你,就是那几秒,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陈西瑞眼眶微热:“我不记得了。”
傅宴钦拥紧了她,下巴严丝合缝地抵在她脖颈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会?为那个女孩心动。”他一点点地亲她,嘴唇辗转一寸,嘴里便吐出?一句话,刀尖舔蜜般的刺激与侵略将陈西瑞牢牢包裹,她灵魂为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