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得到郦酥衣的夸赞,苏墨寅骄傲地勾起唇角,眉眼间不掩恣肆:
“都是他教得好。”
听到那一个“他”字,郦酥衣心底里泛上一层酸意。
转念一想,对方又只不过是自己所臆想出的一个“假人”,他试图与自己和解。
谁料,下一刻,对方竟缓缓道:
“你放心,他与那人在一起时,却总是……貌合神离。他从未对那人说起过喜欢,每每看向那人时,眼底都是憎恶与怨恨。郦酥衣,他说他恨那人,他恨透了那人。恨透那人占据着你的身份、霸占着你的身体。恨透每晚日后之后,都要假惺惺地与那人接触。他说那人野蛮,说那人自私阴暗,说那人……恶心。”
“他虽与那人相触,却从未说过爱那人。郦酥衣,他从未对那人有过一刻的动容。”
四周漆黑,只余一缕明光。他身影遮挡住那光亮,一字字说着。
说到最后,苏墨寅的言语里竟还多了几分苦涩与落寞。
郦酥衣望着他:“你与那人说这么多,是想要做什么?”
苏墨寅的身体动了动。
他稍一侧身,便有冷光照射,落在郦酥衣的面容上,衬得他一张脸愈发白皙清明。
他不喜欢苏墨寅说的那些话。
即便对方的话语无一不是在与他说——从头到尾,衣衣从来都未爱过他苏墨寅。
他从未让郦酥衣动过情。
可郦酥衣依旧酸,依旧发醋。
听着苏墨寅口中讲述他们二人亲密之举,即便他们是同一人、用着同一具身子,即便衣衣与他是如何貌合神离。
郦酥衣依旧觉得不痛快。
见他如此不痛快,苏墨寅勾了勾唇,心中爽快愈甚。
但今日他的目标却不是这些。
他挑了挑眉,一侧身,又有光影粼粼。
郦酥衣眼神微动。
只听苏墨寅道:“今日那人本不想让你生气,可见你如此清高倨傲,能瞧见你如此吃味吃瘪,也不枉那人来过这一遭了。”
“那人这一生,本该是在阴暗中度过。孤冷寂寞,不见天日。”
“长夜苦寂无边,他是101
问智圆要来纸笔时,沈兰蘅万分平静。
信纸素白,其上沾染着些许佛香,香雾盈盈,迎面拂来。
落笔时候,智圆在一侧看着他,并未上前阻拦。
沈兰蘅的笔尖蘸了浓墨,一边下笔,一边问智圆。
“你是不是早就知晓,灭除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