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襄夫人也是极识眼色的,见二人如胶似漆,他赶忙放下手中之物,将郦酥衣的眼睛一捂,带着小姑娘匆匆离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她与沈顷二人。
沈顷的力道极大,极稳。
郦酥衣被他像个摆件似的放至榻上,乌发披下来,面色微红。
继而,她才将纤长的胳膊伸过去,抱着对方结实的腰身。
扑面而来熟悉的兰香,郦酥衣吸了吸鼻子,道:
“我想你。”
“听见你的步子,便心急地跑出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听得沈顷心头一阵发软,他低下头,目光也不禁放柔。
本想叮嘱她几声,如今却不舍得再说重话。
沈顷伸出手,无奈捏了捏她的脸颊,言语宠溺:
“下不为例。”
又是下不为例。
只要在沈顷这里,无论做了什么事,无论犯了什么事。
他永远都是那句带着宠溺的——下不为例。
郦酥衣将脸埋进他怀里。
男人胸膛结实,却不冰冷。带着沾满兰香的暖意,将少女身形寸寸包裹。她侧脸,能听见对方缓缓加速的心跳,即便成亲有许多时日了,即便她腹中已有了身前之人的孩子。
二人亲密接触时,沈顷仍会脸红。
他的呼吸微热,耳根亦暗暗发烫。
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男人声息亦低下来。他目光缱绻,轻轻划过少女微潮的面颊,想起前些日子的事,仍心中生痛。
他沉默少时,道:
“是我不好。衣衣,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郦酥衣正靠在他怀里。
耳畔一道热气,她抬起头,恰恰对上男人一双写满了自责的眼。
他的凤眸很漂亮,温和,不带半分凌厉。
与沈兰蘅不同,也与他行军打仗时截然不同。
“是我。我无能,护不住你。”
男人垂下眼,紧捏着她的手,声音愈低。
见他这般,郦酥衣亦心疼。
她反手握住沈顷微凉的手指,尔后又将身形贴近了些。窗牖微掩着,雨后微潮的风自缝隙间钻入,愈将那兰香拂面,吹得人周遭些许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