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在卿玉案的教导下,谢朱颜极其重视军。事,听到万欣荣竟把主意打在了兵部的身上,顿时勃然大怒:
“把这个贼人给朕拖下去!斩了。太傅,快把他抄家!抄家!”
万欣荣老泪纵横:“臣冤枉啊!臣冤枉!皇上,太后,臣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卿玉案轻哼一声,他转过身,作揖后道:
“皇上,臣对万大人还有话说。”
“好,太傅去吧。”
谢朱颜见到卿玉案和颜悦色的模样,终于落座回龙椅上。
……
在太监将万欣荣拖到丹墀外的时候,卿玉案带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缓步而行,不紧不慢地脚步声传来。
万欣荣却一直在哭嚎,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卿玉案的眼。
他的长髯沾满了雪粒与泥泞,再也不见往日的荣光,他朝着卿玉案愤怒地咆哮道:
“贺迦楼,看到如今我落魄的样子,你这下满意了吗?是不是得偿所愿了!”
卿玉案的眼眸闪过一丝兴趣:
“哦?我可没说满意呢。你怎么这么会饶过你自己呀?”
他打开白色的瓷瓶,在万欣荣的头上缓缓洒下,墨水染黑了万欣荣的面容和雪白的长袍。
一如当年他的嫡长子在国子监对他所做的那样。
卿玉案低低地嗤笑起来,旋即将白瓷瓶狠狠掷地,崩出的碎片溅入万欣荣的眼中。
他淡道:“这是替万贤良给你的。”
万欣荣错愕地看向他,他本以为卿玉案会拿出毒药或者其他的身份,却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的墨汁。
但是墨汁……
莫非是国子监的事情?!
万欣荣倏地明白了他的身份,只是如今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咬牙切齿地怒斥道:“卿玉案?!你当年竟然没死!你这个奸佞小人!!我早该知道的。”
卿玉案就这么看着万欣荣陷入癫狂。
“呵,说笑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有一些事情,万大人远不如我。”
卿玉案依旧是满面云淡风轻的模样。
“唉,实在太聒噪了。”
想着今日还有要事,卿玉案也懒得和他过多周旋,转身大步离开:
“先取了舌头,再让这位首辅亲眼看着抄家,随后斩首示众,在把这位贪官污吏恶心的外壳割下来,塞满干草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是!”禁卫答道。
大雪浸透京畿,将朱红色的皇城屋檐染为无瑕的雪白,宫墙外传来阵阵哀伤婉转的古琴声,不知是何人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