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牵着陈述柳在河边散步。
“别想着撒谎骗我,你演技太差了。”
她提前打预防针,免得陈述柳想蒙混过关。陈述柳牵着她去凉亭坐下,他没想骗她,他只是有点难以启齿。
陈霁也不催他,偏头去欣赏河景。
“陈霁,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纠缠在一起,正常的父女关系不是这样的,陈霁,你会觉得我恶心吗?会怨恨我也脑子不清醒,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他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大堆,问出了自己最害怕也最想知道的疑问。
陈霁没有立刻回答他,她在组织语言。陈述柳没听到她的回应,脑子里紧绷的弦瞬间断了,他崩溃地喋喋不休:“我不该这样的,我或许是病了,或者我根本就是一个无耻肮脏的蠢货。。。。。。”
“闭嘴!你像只蜜蜂一样嗡嗡嗡我还怎么思考!”陈霁一拍桌子,把陈述柳吼清醒了,他从魔怔的状态里走出来,安安静静地坐好。
陈霁揉了揉被他念经念的有些晕的头,很想踢他两脚。
“陈述柳,我很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捋清思绪,不疾不徐地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那只能是因为我们感情不和,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就像你和妈妈,你们相爱过再分开,只是因为感情不和。”
“就像我可能存在过的某个前任,我们愉快地在一起过,分开也只是因为不爱对方了,仅此而已。”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不要问我会不会后悔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谈论最核心的问题。
“至于你说的我们的关系不正常。”
“我从来没有因为我能和你顺利在一起,就觉得这件事理所当然。”
“我们的关系注定是违背人伦道德,是错误的。”
“我们一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不断赎罪。”
“无法正大光明地相爱是我们要赎的罪,时刻担惊受怕关系被发现,是我们要赎的罪,被发现后要承担的指责压力,也是我们要赎的罪。包括生育、婚姻等等,我们都没办法做到,这都是我们要承担的后果。”
“我没想过逃避这些,你想过吗?”
“从来没有。”
陈霁满意地点头,接着说:“之前我也有点不愿承认,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很避讳喊你‘爸爸’。”
她站起来走到陈述柳面前。
“我闭上眼选择不去看,事实仍是事实,我的不愿意都是徒劳。”
“我们是父女、是爱人,如果你坚称自己有病的话,那我们还是病友,我们之间的联系有很多种,其中最重要最不容忽视的就是父女关系。”
陈述柳被父女这个字眼烫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抗拒。
“不要害怕这段关系,爸爸。”
她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许久未喊陈霁也有点别扭。
“我永远不会后悔与你在一起。”
陈述柳抱住了她的腰,将自己埋在她的腹间,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泪水不断涌出,他哭泣着,心境却是前所未有的开阔明朗,如果陈霁不害怕的话,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陈霁抚摸他细软的头发,感受到腹部布料的潮湿。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被抢了玩具找妈妈告状的小朋友。”陈霁笑他。
陈述柳抱着她不撒手,他已经习惯被嘲笑了。
“一起回家吧。”陈霁掰起他的头,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好不好?回家再哭。”
他已经好多了,他胡乱用手擦干净自己的脸,牵着陈霁一起回家。
陈霁被他拉着,开始计划自己以后要多喊他“爸爸”。脱敏疗法,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