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路明非仿佛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事情,他表情诡异,缓缓说,“一位从天鹅港回归的死人,企图掌控世间真理的人,居然会有不认识的人吗?”
赫尔佐格皱眉,他的表情渐渐变成不可思议,因为他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路明非。
他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在路明非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他的右手就已经握住了改装过的巨型雷明顿左轮,然后是巨大的枪响,宛如炮轰,这一套动作的时间不超过一秒钟,整个车身前盖就炸开了,子弹的威力和他的后坐力一样惊人。
但同时炸开的还有整个黑色宾利,巨大的残影贯穿了这辆豪车,赫尔佐格只是觉得自己瞬间窒息了,接着是无法抵御的力道……路明非直接按着他的脖子,撞碎了这架安全系数为“5”的小型堡垒。
赫尔佐格竭尽全力睁开眼,他能听到耳边疾驰的风声,看到两旁飞速倒退的街景,路明非抓着他的咽喉,死死的盯着他,表情像地狱里准备审讯犯人的判官。
“杀了你!”路明非瞳孔怒睁,疯狂嘶吼。
咔擦声。
赫尔佐格的脖子断了,但他还没死,那张被毁容的脸露出了不甘和怨恨的表情,他同样死死的盯着路明非,右手用力抬起,好像要挣脱那只扼住他的手。
“我不会死!无法接受!”赫尔佐格的喉咙发出漏气般的音调。
咔擦。
路明非硬生生拔出了赫尔佐格的双臂,血液在两人高速的移动下,洒出两条长长的红色绸带。
“不可原谅!”路明非嘶吼,“不可原谅!!!”
“啊啊啊……”赫尔佐格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他的瞳孔渗出了血丝。
他怎么会如此轻易接受失败,即使是那场毁天灭地的爆炸,他都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了,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失败在成功之前。
只差一点啊!他只差一点就可以……
赫尔佐格的余光看向那辆几乎报废的宾利,宾利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像那个遥不可及的幻想,越来越远。
“我怎么会失败……从天鹅港到日本,从死亡到重生,即使是邦达列夫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死亡,只有我活了下来,我怎么可以……失败啊!!!”赫尔佐格尖叫,“怎么可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睁大,即使是死亡都没能让他改色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邦达列夫……”赫尔佐格的声音充满恐惧。
路明非狰狞的表情滞住,他脑海里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警告,就像成千上百个锣在脑子里忽然齐响,那是直觉带给他的提示。
危险!
危险!
极度危险!
从来没有谁给予过路明非这种感觉,即使是诺顿也没有。
君王,只有君王!
路明非猛然抬头,一个人影从空而降,身上的衣袍在狂风中鼓动,宛如重锤砸在了路明非与赫尔佐格之间,路明非在0。5秒的时间里倒射回去,巨大的动能在马路撕开一条沟壑。
巨大的轰鸣声。
烟尘散去,一个高挑的中年人站在破碎的马路中央,他披着宽厚的白色衣袍,边角纹着黑色的云边花纹,黑色的西装裤,精致的皮鞋,金色的卷发有条理的散落在耳垂两旁,还带着考究的墨镜。
这个男人就像是刚从某个酒会散场回来的绅士,白色的衣袍是他躲避风雨的外衣,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受到对方那股天生尊贵的气质。
但在路明非的眼里,前面的这个家伙,就像一只披着人皮的龙,灵感在对方身上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探测到那股如大海一般的浪潮。
“赫尔佐格,好久不见啊。”男人轻声说。
“邦达列夫……你居然没死!”赫尔佐格的喉咙被折断,发出尖锐的嘶哑声,“你居然没死……这是你的局!白王也是,天鹅港也是,你是什么怪物!”
“你误会了。”邦达列夫说,“我只是想找到能夺取君王权柄的办法而已,你刚好拥有这才的才能,所以是被选中的精英,这并不是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