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烟在太阳底下站了半晌都没从白斟时最后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并非空穴来风的意思是某些传闻的由来是有迹可循的?
他甚至完全不打算否认那些荒唐到将他一生荣光按在地上摩擦的传言,似乎是欣然接受了?
师傅真的喜欢自己吗?
刘新烟仔细回忆过往,承认白斟时对自己确实宽容厚爱,但是要说爱慕却也一时间品味不出来。
她思绪一个劈叉又过渡到了白斟时出色的容貌上,撇开师徒身份,就这顶天的美男子模样,若真喜欢自己可是一点都不亏。
她突然有点窃喜,嘴角还没裂出弧度,又用手紧紧按住了。
不对,这话是对现在的夏瑶说的,也可能是个迷雾弹,毕竟还有前一次真心实意的“还不如死了”。
那时候的态度也不像是假的,若是真的爱慕,又何来恶言?
刘新烟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一脸的茫然。
扶风行色匆匆跨出大门,就见着魂不守舍的刘新烟。
他正要去白斟时所在院落,这个早上前前后后算上佯装路过的已经不下十次,不是被窗前的白斟时出口阻拦,他还能继续在那个角落晃悠。
“你可算出来了!”
刘新烟对上扶风焦急又肃然的脸色惊了一下:“师兄,你怎么了?”
扶风压低声音直截了当问:“你昨晚睡师叔那了?”
这问题轰的刘新烟有些猝不及防,尴尬道:“你怎么知道的?”
转而一想又不对,说:“是呀,我怎么跑师父房间去了,我不是跟你在一块呢吗?”
扶风便把前因后果简要一说。
刘新烟道:“所以你在勾毓清榻前照顾了一夜?”
“人是我打伤的,总要负责是不是?何况也不是一夜,寅时我就出来了。”
“这跟一夜也差不离了。”
扶风抬手敲了她一记,“嘶”了一声,说:“这话到你嘴里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呢,医者仁心,我只是为治伤。”
刘新烟摸着脑袋好脾气的笑了笑:“知道知道。”
扶风眸中似有隐忧,看着面前没心没肺的脸,最终还是嘱咐了句:“不管真假,你记得跟师叔保持距离,别到时真酿下大错。”
“恐怕不能了,师父又把我收做弟子了。”
“什么?!”扶风下意识抬高音量,“你们又成师徒了?”
刘新烟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说:“所以师兄放心吧,师父若真有那意思,怎么可能收我做徒,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话是这么说,但扶风心底隐约的不安并没有就此消失,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来。
恰好远处传来一记尖锐的声响。
两人抬头,一只巨大的流光凤凰铺满整个天空。
扶风倏地拧眉:“不好,是苏氏的求救信号,我得过去看看。”
刘新烟一下就想起了来路上那个留有苏氏法印的尸体,连忙说:“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