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网页上所有关于这次比赛的消息都浏览了一遍,范慈恩才反应过来,参加这次比赛是需要报名费和提交资料的。
自从刚才自己来到这家咖啡馆和助理见面,朱迪却只是说拿到了决赛入场券,并没有提到这方面的费用。
一时之间范慈恩内心又多了一层感动,她从前只是将朱迪看做自己的同班同学罢了,甚至有时候两人因为某些小事而针锋相对,还说了不好听的话,可是没有想到朱迪现在抛弃了所有的成见,一心的帮助她。
“这次的报名费不少,我用微信转给你吧。”
朱迪在听到这话后,立即不悦的皱着眉头,大力放下咖啡杯,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帮你报名绝不是贪图你那点小钱的。”
不小心惹恼了对方,范慈恩赶紧赔礼道歉。
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都被当做了驴肝肺的朱迪,心里有些不愉快,正想抱怨几句,眼角却瞥见了一道身影。
男人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胳膊上挂着一件西装外套,走路飞快。
此刻马路上正闪着红灯,车辆来来往往,那人像是色盲了一样,根本没有观察现在的路况,直接往对面走去。
幸好来往的车速都不快,这才没有撞上他。
“范慈恩,上次在酒店里故意找你麻烦的那个男人好像放出来了!”朱迪认得这个人,只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对方那阴森森的眼神和那**不羁的姿态,即便隔着许远,她都认得出来。
她虽然一向骄纵,还时不时惹出一些小事情,让自己男友为其善后,但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出入过监狱的人。
一看到对方的身影就吓得不行,整个人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了沙发上,就连脑袋也埋了下去,生怕被对方看见了。
范慈恩忙伸手握住了朱迪的手,让她不必担心害怕,与此同时迅速地往问窗外看去,但外面人山海海,红绿灯已经变换几次,那个人影却也消失不见。
应该没有看错人,算了一下时间也到了该放人的那天了。
范慈恩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刚才震动了一下,只是被朱迪突如其来的举动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才没有来得及查看消息。
“听李警官说,张易今天放出来了,恐怕他会心生怨气,对你不测,自己千万要多加小心。——唐梵”
看过手机上的消息之后,她更加确定刚才朱迪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张易。
朱迪趴在桌边小心翼翼地说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警呀?他怎么一出来就来找你,该不会是想要报复你吧?!”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对方在失去了所有的情况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样过激的举动,要是真的盯上了范慈恩,只怕情况危险的很。
对方才放出来,再加上又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或许只是走在街上恰好遇见了罢了,这种时候去报警并不是个最佳的选择。
范慈恩认为还是应该再观察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有不好的行径,再报警也不迟。
最近这段时间,她也会尽力让自己和朋友们待在一块,避免单独出去。
另一边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按照地址找到了一栋破旧的单元楼。他找半天都没有找到上去的电梯,最后还是跟在一个美团外卖小哥的身后,才顺利上了楼。
在电梯缓慢上行的过程中,张易时不时将手机解锁,然后锁屏,再解锁,再锁屏……如此反复几十次之后,惹来了身边外卖小哥的注意力。
他冷冷抛去一个眼神,空洞冷漠,仿佛隐藏着千年的冰山,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就可以将人冷冻在原地。
外卖小哥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全都藏在了嗓子眼,赶紧钻出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张易才收回了视线,同时轻呵了一声,对于这个世界厌烦至极。
他出了拘留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程文刚租的房子。
柚子叶沾水拍打全身,她还特意交代了张易,一定要从燃烧着的火盆上跨过,寓意着驱散了所有的倒霉事儿,从今以后就会变得顺顺堂堂的。
为了迎接张易出拘留所,程文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她租的这个房间并不大,才四十平米左右,但被她布置的很温馨,还特意买了一束鲜切花回来装点。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程文将柚子叶放在花瓶中,如释重负道:“好了,走吧,进去吃饭了。”
倘若换作之前的话,张易自然不会接受这样迷信的流程的,但这次的遭遇让他反省了许多,任由着程文去做这些费神的事情,也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脱了鞋子后,走进这并不大的房间,张易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七八道菜肴,每一道菜都是他喜欢吃的,足以看出做饭之人的用心程度。
他那紧绷着的脸颊,忽然**了一下,鼻子也有些发酸,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另一种情感的涌动。
这和往日的所有情绪都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张易被抓入狱的事情,早就在他的交际圈内传遍了,曾经的狐朋狗友知道他要放出来了,闹着要为他接风洗尘,但他都没有答应,反而是一出来就来找程文。
他觉得这是养成了一种习惯,就像巴洛夫的经典试验一样,形成了肌肉记忆,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