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他和程文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手里还有这些手稿纸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十字符号并不是国外的产物,可能更偏向于中华传统文化。
毕竟手稿纸的原主人范慈恩是美术生,自小学习国画。
张易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家传之宝,我会了解到这到底是什么,再正常不过了,倒是范小姐似乎是无法解释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将这个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吧。”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确实无话可说,毕竟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你我二人必须有一个人先开口才行。”范慈恩摊手,她求助地看向李警官。
早就看张易不顺眼的陆舟行在旁边拱火道:“看你这样为难,该不会压根儿不知道这个图形到底是什么意思吧,才在这里推三阻四。”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张易掏出手机,仿佛想要借机搜索些什么。
“不许百度,你要是百度的话,不就等于作弊嘛!”陆舟行赶紧阻止。
张易顶着梳的整齐的油头,无奈地苦笑道:“行吧,既然你们这样防备,那我就直接说了吧。”
“像这种十字形的图案常见于金刚杵,金刚杵竖达三界,有遍布十方之意,佛教中也常将金刚杵与莲花结合起来使用,莲花代表着纯洁,抛弃了所有的邪念,预示着最后事业会蒸蒸日上,修成正果。”
在张易说完了自己的见解之后,周围的其他人表情都有些凝固,或许是没有想到看似纨绔公子的他,居然也可以说出这样有条理的一番话来。
与此同时,他还摆出了手机页面,竟然不是打算现场百度资料,而是闹钟响了。
他这几句话,让本来有些怀疑的李警官对他放下心来,并刮目相看。
这张手稿纸上的图形应该就是他说的意思。
“我说完了,依照范小姐的意思,这张手稿纸的十字架又该作何解释呢?”张易视若无人般轻佻的抛了个媚眼,他自然留意到了其余人的表情变化,并将此看在眼中。
大家都想不到,在他的私人博物馆当中恰好就收藏了这么一件跟十字架有关的藏宝。
他当时为了讨好一个女友,就找自己博物馆当中的讲解员,详细了解了一下这个来自西藏佛教的藏宝,并将讲解词背了一段。
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张易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在帮他,否则依照他这混日子的性格,脑袋里空****什么都不去记忆,偏生就留下了这一段跟这个图形相关的文案。
他看着范慈恩的眼眸里,不仅有浓浓的轻视,还有一种隐蔽的杀机,他就是想要借此狠狠的打范家人的脸面,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惹的。
“怎么办?他居然答上来了,难道是他私底下去找人问过这手稿纸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沈黎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前去帮忙辩驳一二句。
陆舟行按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几下以作安慰:“先别着急,我们先看一看慈恩是怎么说吧,她是专业的画家,这些手稿纸都是她的东西,她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作为朋友,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相信她。”
虽然他心里现在也跟着急得不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他也知道他们出面并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情,反而会让李警官对他们的怀疑更加上升。
叹了口气的沈黎一扭头,竟发现唐梵依旧是保持着他那种清冷无双,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事情,而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刚才不是还很气愤嘛,怎么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而当事人之一的唐梵,并不知道沈黎和陆舟行此刻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范慈恩一定是欣喜的。
他也并非是美术生,对于绘画的技巧一窍不通,可是他很熟悉范慈恩,包括她的一举一动,一个挑眉,他就能猜到她的小心思。
张易刚才所说的那些长篇大论,肯定是不对的。
别看范慈恩现在耷拉着眉头,眼睛水光光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眼泪下一秒就会掉出来似的。
但只有唐梵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恐怕心里正筹划着其他的事情。
“张馆长,你确定刚才那些就是这张手稿纸上表达的意思吗?”
似乎为了再给张易一个机会,范慈恩再度强调了一遍。
“范小姐该不会是不明白这上面的意思,故意在找借口拖延了。”张易本着趁人病要人命的态度,见范慈恩居然记不得这上面的内容了,赶紧加大火力。
“你是个姑娘家,我本来不想用上偷窃这二字的,可你们处处紧逼,非但不归还我的家传之宝,反而借着这门装帧技艺发大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请来李警官为我做主的。”
“笑话!这手稿纸上的符号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藏族的金刚杵!”范慈恩对这人的厚脸皮程度叹为观止,要是拿此伪君子的脸皮去造城墙,一定能够抵挡敌方来袭,普通的刀剑可轻易刺不穿。
她随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十字符号,随后才说道:“这个符号本来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含义,就是我们在起草稿的时候随手画的一个十字线,这两条辅助线用来确定人物的五官位置,不然很容易画走位。”
紧跟着在这个十字符号后,她又画了一个圆形。
“这根横着的辅助线是代表了眼睛的位置,竖着的辅助线则是代表了左右脸,包裹在它们外边的那个圆圈,就是整个人的头部。”
从最开始学习绘画的时候,范慈恩的老师就教给了她这个快捷的避免人物头像走位的方法,有了这两条辅助线之后,再确定头像的三庭五眼就易如如反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