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您二位坐下来稍等一下,我先送走会议室里的记者朋友们,再来和您细谈。”唐梵语气平静,没有因为这个突发事件产生任何的波澜,走过去帮其他人整理摄像机的架子。
另外一个警官也走过去,催促台下的记者们赶紧带着摄像机离开,避免打扰到他们的工作。
本来还打算留在这看热闹的记者,一见情况不太对劲儿,只好先离开。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听乔记者说,那个坐轮椅的小姑娘就是范氏珠宝的继承人,要是能够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今天的新闻头条就被他们预定了。
只可惜,他们都被赶出去了。
记者摇了摇头,觉得很惋惜,不过抬头又看见一向喜欢追热点的乔记者也被撵了出来,顿时觉得没有那么的心塞了。
大家伙都拿不到第一手新闻,那这个新闻就相当于是无效的。
“小姑娘,你们别害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关于你们制作的这本昙页装书的相关问题,待会儿我问什么,你们就如实回答些什么。”或许是觉得站着和人不太好对话,年纪稍大的那位警官搬来一张椅子,直接坐在了范慈恩的对面。
长期从事这个行业,带来的威慑力总算收敛了许多。
范慈恩对警察这个职业很是信任,所以点了点头,“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我肯定不会隐瞒什么的。”
在两人一来一回的问答当中,会议室其余的几个人都忍不住互相对了下视线。
“我还以为是你偷偷卖假货被人投诉了……”沈黎小声说道。
陆舟行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摊了摊手,无奈地吐槽道:“请问在你的印象当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墨白工作室怎么可能会卖假货!”
从他和唐梵在大学时期开创了这个墨白工作室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发誓绝不会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沈黎说的这句玩笑话,真的很伤人心。
“刚才是我说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沈黎有些尴尬,谁让陆舟行一向不太靠谱,一发生事情她就忍不住想到了他。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两个警察竟然是冲着范慈恩来的。
跟着警察来的那个西装男人,满脸的羁骜不驯,耳边竟还点缀着一颗闪着光亮的银色耳钉。
“这个人不是之前来我们工作室里帮工的那个人吗?”沈黎的记性算不上最好,但认人的本领还不错,何况当时张易是带着那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瓷器来找她帮忙鉴定的。
她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很深刻,如何都不会忘记。
陆舟行用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也认出了此人,他当时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借着这个机会追求沈黎,还将张易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没少对其冷嘲热讽。
但对方并不接招,只是默默的打扫卫生,然后在某一天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您的意思是指——我们现在制作出的这本昙页装书的归属权是属于张易的?”一直站在轮椅边,静静听着那名警察和范慈恩对话的唐梵,忍不住插话道。
尽管他压低了声量,并且控制了自己的脾气,可仍然从他的声调当中听出了了难以掩盖的愤怒。
他们好不容易经历了千难险阻,才制造出这么一本昙页装书,归属权怎么可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年轻人,你说的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警官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却对此没有任何的共鸣,从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强硬的证据面前,一切的辩驳都是无效的。
这个特殊的职业让他只能相信证据,而不能相信口头上的任何话语。
人类特别擅长伪装自己,一个看似西装革履的人,极有可能是在背后持刀伤人的刽子手,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警官淡定的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张易先生还要控告你们,偷窃了他的家传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