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行心里愤慨不平,只是当着范慈恩的面也不便发泄出来,否则人家会更加难过了。
他去帮忙联系了上山的索道,两人这才一块顺利上山,然后如愿在山上的枫叶书院的一个雅间见到了范父。
这是陆舟行第一次见到范慈恩的父亲,比想象中的更加年轻,也更加的儒雅,他一身的穿搭很是气派,看上去让他显得异常富贵。
这并不是那种突然乍富的人,通过购买各种品牌而营造的一种气质,反而是一种超越了寻常的俗气,由内而外的自然的贵气。
陆舟行心里有些发怵,额头上甚至都冒了汗,他有些不敢抬头去看范父的眼睛,跟在范慈恩的身后,默默地当个跟班。
倒是范慈恩默默地在他推轮椅的手上拍了几下,以作安慰。
说实话,她并不觉得遇到这种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就应该变得忐忑不安或者紧张。
当你一旦露出这种情绪的时候,就证明你是在畏惧对方,能量磁场也比对方低,那么为什么会容易出现这样的情景呢?
就是因为很多人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或者帮助,因此在他的面前是不平等的状态,永远地低了他一头。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范慈恩也尽力让自己不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她想和所有人都处在一种尽可能平等的地位。
陆舟行和范父没有任何的纠葛,他俩唯一的牵绊就只有范慈恩,即便是得罪了范父,他也不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毕竟一个是从事手工行业,而另外一个则是从事珠宝行业,他又并非什么设计师。
除非是想要得到范父的认可,获得他的助力,爬上更高的位置,但这并非范慈恩了解到的陆舟行,他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位是你的同学?”范父率先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内心世界的想法。
他示意陆舟行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空位上,然后清洗茶杯,给两人一人斟了一杯清茶。
“他是我的朋友。”范慈恩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坐在范父的对面,与其对视一眼,有些事情两人心知肚明。
陆舟行觉得气氛逐渐凝重起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好像好像凝重得可以结成霜。
他赶紧低头喝了一口茶,不敢再去看这两个人。
“管家现在在哪儿,没跟您一块儿回来了?”范慈恩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说昨天吃了些什么,可只有范父才知道,她这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他没有回应,只是自己又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直到范慈恩的表情变得有一点点的不耐烦。
他才稍微抬起眼皮,冷声道:“有些事情你不该过问的,就不要过问,我做的任何事情,始终都是为了你好。”
“陈栩的死,我也不该过问吗?”
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对父女说出的每一句话就开始夹枪带棒了。
而坐在她旁边的陆舟行则是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地里,他怎么知道这两人的关系竟如此紧张,早知道如此,他就该在门外等候,也不来倘这趟水了。
范父重重地将茶杯砸在桌上了,顿时茶水四溅,茶水的清香,丝毫掩盖不住他的怒火。
他想不明白范慈恩好端端的怎么会过问这件事儿,难不成是陈慧这个贱女人又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这是大人的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你还是先顾好学业上的事儿。”
说起这个,范父对于范慈恩突然转专业,选择了鲜为人知的古文字,也是颇有微词。
见范父转移话题这样快,丝毫不敢谈起陈栩的事情,范慈恩便知道当初陈栩的事肯定也有玄机。她心里百感交集,又不敢太多表露出来,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对此是完全不知情的陆舟行。
不过范父这次叫她到枫叶书院来,也并非为了和女儿吵架。
他在国外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有些想念。
虽然范慈恩的双腿现在落下了残疾,可当初医生也并未一口否决,他听人说她现在已经能够行走一段路,只是没有办法长时间保持站立和行走状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