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找个男人过日子,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是更尊贵吗?
蒯大姐没念过多少书,也不知道怎么去改变这个自古以来就有的偏见。
她只是下意识的感觉,现在已经是新社会、新时代了,女人,不应该再像戏文和电视里的封建社会那样,被歧视,被压榨,永远低人一等的活着。
她自己都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更何况让她的女儿继续过这样低人一等的生活?
这一刻,蒯永兰突然觉得,她应该为她,为自己的女儿,做一件事,做一个榜样……
“给你五百块钱,才能让女儿跟我?呸!你们王家的女人只值五百块,我蒯永兰的宝贝女儿,可不是五百块钱就能随便买卖的!”
“不肯离婚是吧?那我就去法院起诉你,让你们母子俩个,一趟趟的跑去法院,跟着我丢人现眼!”
“反正我不怕丢人,咱们就这么闹吧!不过,我劝你们想清楚,等我去法院闹离婚,到时候这个钱肯定是花在打官司上面了,可别想我再还给你们家……”
话音未落,就听到王婆子一把掀开儿子,一叠声地说:“要钱!我们要钱!”
“这赔钱货,不是,我是说香香这孩子,你想要就带走吧。”
“不过,咱得请中人,立个字据,是你自己非要带走这孩子的,以后可不能再找咱家要什么抚养费了。”
蒯永兰一咬牙:“好!”
和王卫国扯了离婚证之后,蒯永兰并没有住在娘家。
小弟还没娶媳妇呢,她一个大姑姐,带着孩子住在娘家,传出去,谁家愿意把姑娘嫁到这种人家啊?
虽然蒯永兰自认并不是一个喜欢挑事的大姑姐,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啊?
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蒯永兰还是带着女儿香香,从娘家搬了出来,在卫生巾厂附近租了一间民房。
房子虽然破了点,但地方还挺大的,蒯永兰让弟弟帮忙,从旧货市场买了几块木板子,把一间房隔成了里外两间。
里面是她和女儿的卧室,床和书桌也都是从旧货市场买的,刷上油漆,晾几天,照样跟新的一样,卧室的窗户原本是纸糊的,现在也换成了透明的玻璃窗。
外间有一张小饭桌,四把竹椅子,一个煤球炉子,炉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方桌,一个五斗柜,平时拿来做饭,母女两个也够用了。
蒯永兰本来以为,离婚后带着女儿,或许要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结果没想到,连租房子带置办家具什么的,才花了两百多块钱。
自从上次动了想离婚的念头之后,蒯永兰就再也没给婆婆交生活费了,这几个月工资都藏在娘家,不知不觉,居然也攒了有两千块钱。
这次离婚,她妈把这些钱都拿给她了,去掉租房子的花销,现在她手里还有一千七百多块钱,再加上每个月还有几百块钱的工资收入,母女两个根本就花不完。
搬到新家这天,蒯永兰拿着厂子里发的代金券,去芳姐快餐店打包了几个肉菜,她妈从家里拿了大白菜、青萝卜、蒜苗菠菜之类的过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新家吃了一顿饭。
蒯家这边一家团聚,开开心心。
王家那边,王婆子听完媒婆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啥?娶个媳妇至少要花三千块?这是卖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