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可以,你尽管放心,家中有我。”
“谢嫂嫂。”
“嫂嫂放心,您的恩情宜娴不会忘。”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姑嫂二人搀扶着往家中走去,柳宜娴道:“三妹妹何时离开的?”
“你走后约一个时辰,三妹夫便来接,小夫妻笑盈盈离开的,瞧着感情甚好的模样。”
柳宜娴笑道:“三妹妹自幼便比我聪慧,徐玖寅又待她真心,来日定不会错。”
柳二夫人轻声叹息:“这谁又能看到前头去呢?来日怎么样谁也不知的,可日子就是这般,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总得自己想开。”
“若想得开,便过得好,想不开……”
柳宜娴笑着接了一句:“想不开,便只能慢慢想,人活一日,就有一日机会,系得再死的疙瘩,只要人活着,就有机会解开。”
“是了呢,正是这个道理。”
“我今儿想在府中留宿一日。”
“我去给你收拾屋子。”
柳二夫人转头去了客房,柳宜娴则站在柳玥的院前细细查看。她幼年时曾在园中栽下一棵梨树,如今已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她浅笑着细细打量,就见不远处自家兄长抱着被子缓缓走出。
“你嫂嫂说你今日要留宿,我拿了被子给你。”
柳宜娴闻言忽然道:“兄长可还记得嫂嫂闺名?”
“自然?你怎得问起这了?”
柳二面上还带着不曾睡醒的惺忪,他缓步向前走着,在心中思虑明日该给梁大人长子安排些什么课业,就听柳宜娴道:“你多久不曾唤过嫂嫂闺名了?”
“我还记得嫂嫂嫁入柳家那日的情形。”
“嫂嫂为人看着爽利泼辣,可实则她心地最为柔软,我知兄长为母亲与父亲合葬一事烦忧,觉着母亲和嫂嫂无理取闹。”
“但兄长可曾想过,嫂嫂为何将此事揽在身上?”
柳二蹙眉:“她说她心疼母亲。”
柳宜娴摇头:“是因为嫂嫂在母亲身上洞见了自己的未来。”
“兄长无法理解女子之苦,此为寻常,可兄长为人子,为人夫,理当……试着了解。”
她话已至此,再不曾说深。
若兄长心中有母亲,有嫂嫂他自会体贴她们的辛苦之处,若没有,她今日说得再多也是无用功。
“嫂嫂。”
“盈娘。”
柳二看着自己的夫人,愣愣出声。李盈娘闻言浅浅一笑,看着柳宜娴的目光多了几分感动。
三人正站在院中,就听府上下人又来禀告,说杜丽娘与柳梦梅在屋中吵得厉害。
听闻此话,众人匆匆赶往内院正房。
“寻常日头,总还有上牙磕了下牙时候,这话是你亲口所说,我自问咱二人并未有深仇大恨,你为何执意要败我柳家声名?”
“杜丽娘,你如今日日咬着那鸡毛蒜皮小事,为的究竟是何?”
今日本是杜丽娘寿辰,柳梦梅也不想与她争吵,可他好声好气提起合葬一事,杜丽娘却默不作声,充耳不闻。
“父亲,母亲并非不知礼之人,您若有话慢慢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