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亲眼看见了吗?故意的?只是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便可以让安国公认为这件事错在本侯的夫人?“
“安国公啊安国公,你也太叫人失望了,你根本不配作为一个父亲,我为晚凝感到悲哀!”
一字一句,就像是冰冷的刀子,狠狠插在谢渊的胸口。
他抿了抿嘴,不觉有些手抖,晚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是晚莺才是最要紧的!
他又将目光投向皇上,“皇上,容妃的肚子里还怀有皇嗣,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容妃被如此欺辱吗?这简直折辱的是皇家的颜面啊!”
“再说,皇嗣……如今公主重病,恐命不久矣,容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皇嗣,可不能有闪失啊!”
“谁告诉你公主命不久矣?”梁祁璋的脸色阴沉,问出这句话时,眼底划过一丝狠辣。
传信的人正是碧秋,她刻意隐去了公主已经被治好一事,因此谢渊并不知晓。
“谢渊。”梁祁璋走进了两步,“你好大的胆子!”
谢渊被吓得浑身颤抖,唇色发白,却还是倔强道:“臣惶恐!”
燕玄烨道:“公主自从回了宫,便多次患病,所以晚凝才隔三岔五便要进宫一趟,难道这不是安国公的手笔吗?”
谢渊猛地抬起头,“燕侯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一个有罪之身,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有罪?有罪的恐怕是你们谢家吧!”
燕玄烨直接将沾染了谢晚莺鲜血的剑丢掉谢渊的面前,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偏殿的们突然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女医官,满手鲜血,刺痛了燕玄烨的心。
“夫人危在旦夕,且求生意志不强,这里有没有她的家人在,激发她的求生意志!”
燕玄烨再也顾不上其他,在女医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钻进了屋子。
初进屋子,一股粘稠的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越往里走,燕玄烨的心便下沉得更厉害。
只见谢晚凝全身苍白,身上盖的,身下铺的被褥全被鲜血染红。
燕玄烨跪在床前,拉起谢晚凝的一只手,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想要将谢晚凝脸上的碎发拂开,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到无法精准地撩起那抹碎发。
不经意间,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几个女医官面面相觑,皆一脸惊讶。
原来,燕侯也会哭。
原来,燕侯也有在意的人。
原来,燕侯也并非如传言那般……
“凝凝,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是你的夫君啊!”燕玄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不要吓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把那些你在意的人都杀了,你不是视他们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你想想,你若是死了,他们该有多难过?”
燕玄烨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着的手,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你想想,我该有多难过……”
低沉的呜咽声,接连不断。
床榻之上,谢晚凝感觉自己的眼皮好沉,她知道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哭泣,可究竟是谁呢?她好像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她太累了,她的眼皮睁不开。
所以她尝试着动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