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好的人,全部除之而后快,对于他的仇人,也以最狠毒的方式报复。
她颤抖着声音,“那燕侯呢?皇上对谢晚莺既然只是逢场作戏,为何还要听她的枕边风,不断打压燕侯?”
虽然燕玄烨不说,但是谢晚凝也猜得到。
往常忙得几乎与她见面都要抽时间的燕玄烨,现在居然成天成天的闲在家里,除了一个“燕侯”的头衔,他的权利几乎已被架空。
龙椅上的人换了个姿势,光阴打在侧脸上,一半都隐匿在昏暗里,“燕侯居高位已久,也确实该歇一歇了。”
她诧异抬眸,却看不清梁祁璋脸上的神色。
“好了,朕乏了,你出去吧。”
谢晚凝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赵全已经笑着跑到她的面前,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晚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顺从地离开。
正欲走,背后却传来赵全压低的声音,“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燕侯向来算无遗策,虑无不周,必不会叫自己落入被动的局面。”
谢晚凝猛然回头,却见赵全已经扭头离开。
赵全是燕玄烨的人!
那燕玄烨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念头在谢晚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僵直了脊背。
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到宫门口,便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那个人。
似是感知到谢晚凝已经来了,那人缓缓转身。
面色硬朗,眉间锋利,双手背在身后。
“我听说你见你姐姐了?”
来人正是谢渊。
谢晚凝本不欲与他多言,不料却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听见谢渊语重心长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你姐姐呢?”
谢晚凝停下脚步,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可置信,“我放过姐姐?”
“父亲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谢渊拿看不肖子的眼神看谢晚凝,“你也不用跟我呛声,如今你姐姐已经入了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她相斗你又有什么好处?”
谢晚凝忍不住发笑,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在谢渊心里,已经将罪名都给她安好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
“那不如父亲说说,我做什么了?”
谢渊一噎,想起方才通传太监告诉他的话,语气不善道:“你姐姐好不容易怀有身孕,你却仗着能跟皇上说两句话,质问皇上为何要让你姐姐怀孕,可确有此事?”
谢晚凝手指蜷了蜷,想不到谢渊也在皇上身边安了眼线。
皇上啊皇上,你自认为运筹帷幄,实则身边尽是他人的耳目。
“是有此事。”谢晚凝也不否认。
谢渊当即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你后面还跟皇上说什么了?”
谢晚凝一愣,谢渊不是在隆德殿有眼线吗?难不成没有把话传全?
“我安排的眼线,只能在外殿,故只听见了你们前面的对话。”
谢晚凝心中了然,见谢渊对皇上的态度,并未有变化,应该是没有听到梁祁璋后来那惊世骇俗的一言。
“哪怕就看在我养育了你十多年的份儿上,算父亲求你了,放过你姐姐好不好?”
谢渊将自己的身姿放得很低,眉眼间对子女的担忧之色,是演不出来的。
她突然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