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被她的勃然大怒吓傻了眼。他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彷佛全身着了火。飞快地穿好长裤后,他来不及套上衣服便急急地追了出去,在院子里拉住她。
“你披这样要去哪里?”她香肩尽露的模样太诱人了。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她瞪他一眼,恨恨地甩开他的手,又往前冲。
他随后追至,紧紧地搂住她,“要走,把衣服穿好再走。”
“我高兴让全世界的人看我的裸体,难道不行吗?”她胀红了脸,拚命挣扎。
“不行。”他硬拖着她往回走。
“你凭什么管我?”她扭着不肯走,脚痛得几乎虚脱。
黑豹看到她眉头紧锁,低咒一声扛起了她。“凭你的身上已有我的味道。”
他还好意思说!谷映黎气得说不出话,任他扛至客厅轻柔地放下她。她生气地穿上衣服,毫不扭捏,多年的模特儿生涯训练她习惯了别人的注视。
她的大方教他惊讶也生气,一想到有无数的男人看过她穿著寥寥无几的衣服在舞台上表演,他就恨不得将她锁在身边。
他不说话,她也不打算开口。她已经被惹火了,五脏六腑替她不平地吱吱叫。谷映黎黑着脸,瞥望他方。
黑豹幽幽地凝视她伸出来要他送她回去的手臂,执拗的他也不甘示弱地抱起她。两人沉着脸,一路无言地回到谷映黎房里,谁也想不到几小时前的浓情蜜意会化得这么怏。
谷映黎一沾到床即滚进薄被里,坚决不肯开口。
黑豹凝视着她直挺挺闷在被裹的身子良久,才冷着脸退出房,轻轻地合上门。
冷战开始。谷映黎掀开棉被,缓缓地流下晶莹的泪水,气黑豹寡情。他别想要她解释或低声下气地要求和好,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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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怎么常常来茶院?”白老夫人为外孙女异常的行为感到好奇。
“陪外婆啊!”谷映黎勉为其难地笑道。
白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才低下头认真插花,“怕是有那个意,没那个心吧!”
谷映黎帮老人家修着花,心情郁闷,浅笑而不语。
“和黑豹吵架了吗?”白老夫人调整百合时,有意无意地问道。
“谁有力气和那块冰吵架。”谷映黎将修剪成残枝破叶的蔷薇丢到一边。这些日子她不开口,他也真耐得住性子就这么枆着。可恶!为了不想看见他,她每天都到茶院勤奋地练走路,不想劳烦他抱进抱出,省得心烦。
“小俩口闹别扭?”白老夫人早将他们想成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和他是小俩口!”谷映黎拿起拐杖,闷闷不乐地练习。真烦,但愿外婆别再拿他来烦她了。“外婆,我不想谈黑豹。”
“你啊!倔起来的时候真像外婆。”白老夫人笑着说,“当年你外公也是个刚强的硬汉子,外婆常常和他赌气,十天、半个月不说话是常有的事。”
谷映黎停住脚步,好奇地跪坐在她跟前。“通常是谁先开口?”
“通常是外婆赢。”忆起前尘往事,她严峻的脸慢慢地放柔了。“可别以为是外婆无理取闹才嬴的,而是你外公太疼爱外婆,受不了外婆不理他。”
她和黑豹已经三天没说话了,这么说来,如果她继续坚持下去,就可以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了,更何况理亏的人是他,她没理由顺着他。
“你不是刁钻的女孩子。外婆知道你一定是被黑豹气着了,才会对他不理不睬。”
白老夫人沉稳地修整花朵,“不过,你这孩子不喜欢为自己的委屈辩解,这样也不太好。”
“为什么?”她一直认为公道自在人心,她不说人家自然会看,了解她透彻的人就不该误解她;尤其是黑豹,他和她有肌肤之亲,算是她最亲近的人,居然这样扭曲她的人格。她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