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父亲的头颅分明是从院子里的葡萄架顶落下来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国师害死了他……”
云温莞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全府上下除了大火燃燃,建筑倒塌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丫鬟小厮的尖叫声也没有,仿佛所有人都在睡梦中。
但是那个点,根本不可能所有人都去睡觉,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没睡。
晏真深呼吸,笑得有些陌生。
“是,你父亲的头不是国师拧下来的,我对国师手下进行了催眠,手下说当时火势极大,天干物燥,风又大,他第一时间就逃离保命了,但是,除了他,还有谁最有能力,而且最想要你父亲性命,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谁?”云温莞颤颤顿顿,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其实晏真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她不过是明知故问,非要亲耳听到那个残忍的真相。
晏真喉咙像是卡着刺,犹豫着该怎么说出口。
如果云温莞知道,还会给他机会吗。
晏真不敢去想。
“……莞儿,先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等有机会我们再细说,另外,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他盯着云温莞那根竹节簪子,“凡事不要太信于人,宸王他,跟你真的不适合,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可以跟皇帝再讨一份和离的圣旨,只要你离开他,你想要的,
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哼,没想到晏少主一世英名,竟在背后做起了小人,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少主当真不顾晏家的名声了。”
孟惠心不知道偷听到了多少,拉上树枝,大步过来,俨然气得不轻。
就知道晏真来没有好事,果不其然。
云温莞喊了一声惠心,脸色煞白。
这会晏真也不做辩解,只让云温莞好好考虑就走了。
他前去的方向是皇帝的大本营。
绮罗没有刻意去听,她是相信云温莞的,山上容易着凉,拿了一件外套便过来了。
见孟惠心气呼呼,难以理解。
云温莞所有的心思都在国师身上,她要去问个明白。
“绮罗,国师是否陪同皇上一起?”
“是,眼下皇上跟国师在一起喝酒吃肉,身边还有太子。”
“好,我知道了。”
云温莞暗暗开始做计划。
孟惠心这边听得真真切切的,对云温莞不太放心,隔绝了两个丫鬟,带她到一边去。
“你要找国师?”
云温莞心不在焉,“嗯,有点事。”
孟惠心等了半天,见云温莞没有细说的打算,面无波澜看着皇帝的营帐。
“我瞧着晏少主这是打算跟王爷一起抢你了,你到底怎么想的,这边怀着王爷的骨肉,那边又跟晏真拉扯不清,你们就不能避避嫌,不再来往吗?”
云温莞当然知道分寸,且不说他们这样招人眼的身份,就是普通人家这样纠缠也不妥。
可关于云家的事,云温莞必须弄明白,这些她都没办法跟孟惠心细说。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有就不会跟他单独约见了。”
“单独约见谁啊?”
稚嫩的童声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