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陆临散相当配合,然而即便如此,陆临散也依旧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出现,于是他反过来强迫自己。他们已经根据陆临散的情况修改了治疗方案,并且建议增加心理咨询的次数,还建议柏沂观察陆临散的睡眠状况。
柏沂之前不是没想过,可他不睡着陆临散似乎就不会睡。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改善……?
柏沂收起资料,洗完澡后躺回到床上。等了不知道多久,他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柏沂睁开眼睛再次看陆临散,却无法确定陆临散到底是不是在装睡,只好就这样安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陆临散忽然皱起眉头,而后很快开始冒冷汗。
这是做噩梦了吗?柏沂连忙抱住陆临散,给陆临散擦汗。然而陆临散的状态完全不见好,甚至手开始抽搐,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睛,里面是比夜晚还要浓郁的深黑。
极度的愤怒、怨恨、恐惧和悲伤从那涣散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但很快陆临散的瞳孔就聚焦了起来,最后在三秒内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对不起,好像把你吵醒了。”
陆临散帮柏沂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歉后伸手抱住柏沂。他的手还有些冰凉,声音也是沙哑的。
……医院给的报告书中说到陆临散主动把自己梦到的东西和看到的幻觉大概整理了一遍,汇总成电子文档用邮件发给主治医生。柏沂的确希望陆临散配合,却没有想过这样逼迫陆临散,更没想到那天似乎只是随口回答了“好我去”三个字的陆临散会做得这么彻底这么偏激这样不考虑自己。
可仔细一想,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陆临散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也是这样一个沉重的人。
柏沂不敢想陆临散是怎么做到的,不仅要回想不止一次,还要对这些进行总结乃至提炼出关键点,以陆临散的记忆力,和他稍微有点强迫症的性格……
柏沂心疼得不敢深想。他知道此时此刻陆临散抱住自己是不想被看到表情,于是主动埋到陆临散的怀里说:“我没事,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陆临散缓缓摩挲着他的后背,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不过摸了一会就停下了动作,改为安静克制地搂着,“不用担心我。”
柏沂抬起头,主动亲吻陆临散的嘴唇。陆临散神色微动,片刻后轻轻推开柏沂,语气似乎无奈而宠溺:“宝贝,再闹我可就真的睡不着了。”
柏沂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或精于巧言令色的人,知道陆临散的部分经历后他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只好摸到陆临散的手,和陆临散十指相扣——有了肢体接触,陆临散大概能安心不少。
陆临散果然略微收紧了手,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柏沂的手。柏沂感觉到手腕被因为噩梦而冰凉的唇触碰,然后那唇缓缓向上移动,最后停在手背上。
“我想要宝贝了。”
陆临散掀开被子,压到柏沂身上,从上方俯视柏沂了几秒,没等到柏沂的反抗,知道柏沂默许了,于是垂首解开柏沂的裤带,利落地脱下后直接张嘴含住柏沂的性器。
陆临散虽然嫌自己的东西脏不给柏沂含,可他自己却一点都不排斥给柏沂含,很快手和唇舌并用让柏沂缴械,喉结滚动吞下了浊液后把柏沂的性器擦干净,替柏沂穿好衣服,躺回去。
又是这样。
这是第三次了,陆临散光是给他口交,吃下东西后就停,要是柏沂想要反过来帮陆临散,或者流露出继续下去的意愿,就会被陆临散制止。由于alpha和beta力量悬殊,要是陆临散坚持,柏沂就真的没法继续下去。
陆临散……果然是排斥性的。
陆临散无法控制自己强迫柏沂的时候说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其中关于性的部分简直直白到黄暴粗俗。柏沂现在梳理了一番,才发觉陆临散提到过诸如“腌入味”“精虫上脑”“精臭味”这种明显贬义的词,还嫌自己的性器脏不让他舔。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最初却是因为一次性的暴走才结下关系的……在陆临散眼里,这大概是相当让人屈辱无措无力的吧。所以这次发情期陆临散才那么戒备。
可说实话,柏沂并没有那么在意性或者自己的身体,他更在意陆临散本人。
柏沂微微侧身,方便陆临散更加深入地舔舐。陆临散用管牙摩擦了很久,最后张大嘴狠狠咬下去,注射了大量的标记液,让后颈看起来像是水肿了一样。
“抱歉,原谅我……”陆临散一遍遍咬着,“我爱你,原谅我……”
“嗯,我也爱你。”
柏沂按着陆临散的手,和陆临散十指相握。陆临散标记完了,又把柏沂翻过来,解开柏沂的上衣,低头埋到柏沂的左胸中,安静地听着柏沂的心跳。
咚……咚……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