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留不住多久,但能留多久便多赚了一天,他便多欢喜一天。
他将云念放下,解开她脑后的两个绒花,褪去她的外衫后将人卷进薄被。
她睡的很沉,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红唇微启,乖巧的模样让人看的心尖都软。
谢卿礼闷笑几声,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每一处地方在他这里都是令他格外上瘾的存在,只要看见她就想抱想亲,想跟她一起沉沦做些旁的事情。
或许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刚开荤有些收不住,刚好她又是他心悦的人。
“师姐,在家等我,嗯?”
她没应声。
谢卿礼替她掖好被子后垂首,两人手腕间相连的银链显露又被他解开。
他的视线落向她的脚腕,在薄被的遮盖下看不到,那根银链在她的足腕上戴了整整两天。
她不喜欢,但他很喜欢,他喜欢听它的声音。
可云念不想他用这东西困着她。
谢卿礼默了默,跟自己心理斗争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为她套上那根银链。
他转身关门,却在宅邸外布下了结界。
还是害怕她离开,要留一个最后的保障。
南泗城外。
江昭生无可恋:“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远处的白骨都被盖上了锦布,一时之间这么多具尸身难以送出去,可就地掩埋又实在不妥,只能安置在这里等谢卿礼来处理。
如今他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南泗城里的禁制是他下的,他将里面的人困在里面,也将来支援的他们堵在外面。
扶潭真人坐在一旁,远处是乌泱泱的仙门子弟。
两百多岁的剑道大能沉默,面容在短短几日苍老许多,从来到这里便一直看着紧闭的南泗城。
或许旁人会疑惑为何谢卿礼要封城,只有他们踏雪峰的弟子知道。
因为里面是浮煞门的据点,浮煞门里的门生不知为何,修为都在元婴后期以上,化神大乘数不胜数,人妖魔三族齐聚,而修真界如今的大乘都不多,更何况这些弟子。
这是场难打的仗,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人多。
可谢卿礼不想看无谓的牺牲,不想看他们因此丧命,他选择自己面对,关门打狗,将浮煞门困死在其中,一个个剿灭殆尽。
只有他一个人。
扶潭真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的一旁的弟子心里难受。
徐从霄叹了口气:“师父,师弟修为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
扶潭真人默了一瞬,哑着嗓子开口:“可他会受伤。”
不会死,但会受伤。
会流血,会疼。
他苦笑一声:“怪我没本事,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害你们一个个险些在这浮煞门手中丧命,如今只能窝窝囊囊在这里看小弟子冲锋陷阵。”
他又开始了。
几个踏雪峰弟子对视,彼此的眼中都是无奈。
这几日不知听他念叨多少次了,不管他们怎么开解,他就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怎么都想不开。
知道再劝也不会解开他的心结,几个弟子安静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着禁制之内的南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