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不许走
慕容恪回到屋中,就看见李琭正小心地喂白三秀喝水。
“小秀你醒啦!”他也很惊喜地迎上去,“我一出去你就醒了,看来我早应该多出去溜达几次。”
李琭不理睬他。
白三秀想笑,却又牵动了伤口,轻咳起来。李琭这才瞪了慕容恪一眼。
慕容恪摸摸鼻子,“我走我走,你们聊。”他识相地转个身,又出去了。
白三秀昏睡几天,刚清醒也没什么力气,喝了药和补汤,复又睡下,隔日才再度醒来。这一次,精神好了许多。
一睁眼,她便看见依旧倚靠在床头的男人,眉目间的疲惫之色还是那样明显。仿佛心有所感,她视线扫去的时候,他也睁开眼来。
“好些了吗?”李琭摸摸她的头,低声问。
白三秀心疼地说:“你不会又守了一夜吧?我都没事了,你也不去休息。”
李琭没说什么,只让婢女端了热水进来,给白三秀擦过脸,又盯着她喝过药和肉粥,自己也吃了点东西,才重新在床畔坐定。
一看他的脸色,白三秀就知道,李司直他要开始审问了。
她不安地动了动,李琭虽然沉着脸,还是给她理了理身后的枕头,方便她靠得更舒服。
她刚不切实际地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就听得他冷硬地问:“你不要命了,是吗?”
白三秀僵了一下,不敢抬头,小声地说:“我想帮你报仇。”
室内一片寂静,半晌,男人才开口道:“活着最重要。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他的声音沙哑,紧涩,仿佛压抑着无法言说的痛楚,稍有不慎,就会悉数爆发。
白三秀却瞬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心头一挛,只觉胸口丝丝缕缕地痛了起来。她眼眶一热,慌张地想要解释安抚,男人却已然倾身压过来,头埋在她的肩窝中,下一刻,一股湿热便沾湿了她的颈侧。
她心神大震,下意识想抱紧他,李琭却动作更快,双臂一拥,避开她的伤口,紧紧环住她。
“都是我的错。”他说,“是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你没做错什么。你不是怪物,也不是余孽,长生教的事,我会彻底解决。”
他抬起头来,眼睛还是红的,完全不介意将自己的狼狈、后悔、自责和心痛,统统展露给她。
白三秀哪里舍得见他如此,摇摇头,低喃:“我从来没有怪你。如果身份对换,我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李琭又很坚定地说:“我的心意没有变。不许走。”
白三秀当即明了。上元节那晚,她曾说过如果等一切真相大白,他还是心意不改……这是他的回答。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却还是要她留下,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于是,眼泪扑簌而落,她的唇角却是含着笑的:“好。”
胸中溢满了柔情,一时之间,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她也仅只说出这一个字,就没机会再多想了,因为李琭已经牢牢覆住了她,从一开始的温柔抚触,到深情吮吻,毫无保留地倾诉他的思念,他的后怕,他的怜惜,他一往无悔的最真挚的爱恋。
白三秀揪紧了他后腰的衣裳,全心全意回应着他。
身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是她的心却无比安定,那是百年来的漫长漂泊,终于找到了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