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的一部片子呢?”采访者问。
“双腿残疾的奥运冠军和他的狗再一次冲向世界之巅的故事。”
“是真实事迹改编吗?”
“是的。而且最有趣的地方在于,至今,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结局是什么。这个剧本的书写是和现实一道完成的。”
剩下的七分钟,被他用来按摩颈后的肩胛骨,那是雁行在他身上最喜欢的地方。
摸也好,抓也好,咬也好,那个人总是喜欢从那里开刀。
现在他选择自己揉那个地方寻求安慰。
门开了。
肩胛骨因这个场景而凸起,在轮椅向他驶来的过程中达到顶峰,几乎要破皮而出,然后在雁行俯下身拥抱他时放松下来。
削尖的下巴放在那片肩胛骨上,仅仅是一瞬间,却比十分钟的按摩效果都好。
如果雁行是一个挂件,何已知会把他永远嵌在那里。他恨自己不能那么做。
青年心知露馅的焦虑正在让他变成一个思维极端的混蛋。
“怎么了?”他找回自己的声音,挺直背,努力成为一个更合格的靠枕。
“愧疚,”雁行说,气息吐在何已知背上,“明明主人在场,还让它受了伤。”
“这是另一个主人的错,”何已知的胃翻了个底朝天,“你只是把captain教得太好了。”
“显然还不够好,他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它还有很多时间学,”何已知咽了咽口水,把手放在雁行的脑后,“我们可以一起教他。”
雁行哼了一声。
“你还是算了吧。你在路上走神的频率,至今没有被车撞走已经是奇迹。你就是最不会保护自己的人。”
低低的笑声从泥泞的情绪中冒出来。
“我们可以一起学。”
何已知狡猾地把自己和captain归为一类,希望能唤起雁行的怜爱。
他喜欢狗,对吧?
何已知尝试着把重量放到雁行身上,对方也毫无怨言地承受着他的重量。
直到——
“所以,你想说什么?”
什么东西漏了一拍。
“你有话想对我说,是吧?”
“你怎么知道……”
“秀秀打电话,说你像狂犬病发一样跑走了。而且刚刚的护士说你在找我。”
“我有事想告诉你。”
别紧张,何已知,这种时候的紧张只会被以为是心虚。
“其实我一开始答应训练capt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