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设身处地,永远不会完全共情,即使全然是自己的情况。
“同学啊。”虞予幸答得很小声。
也很不满意。
他暴露了恐惧。
不过爸爸好似看不见他的状态,于此同时妈妈也放下了筷子。
“是这样的,”妈妈斟酌了一下:“我的一些朋友和我说了一些情况。”
虞予幸点头点头。
妈妈又道:“我得听听实际情况,才好想着去怎么应对他们。”
虞予幸愣了半晌:“什么意思?”
妈妈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
“今天下午,席旸的妈妈来茶室,还有她的妹妹。”妈妈说。
虞予幸尽量不皱眉,尽量表情管理认真听。
妈妈继续道:“我们聊了很久。”
虞予幸抓着筷子一动不动。
“你不问问我妈聊了什么吗?”
妈妈问虞予幸。
虞予幸好似憋了很久的呼吸,一下子吐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冷静有点寻常,他也知道他应该要表现得好奇一点。
但是他没办法抛出疑惑,他只能倾听。
虞予幸含糊道:“什么?”
妈妈明显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爸爸抓住了她的手。
“你和席旸,”她停顿几秒:“你们是情侣吗?”
虞予幸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了,他的感官也不足以对现下的情况做出合理的判断,甚至没办法管理自己。
在众多或狡辩,或避开,或沉默中,他选择了。
“嗯。”
选择了承认。
妈妈缓缓闭上了双眼,只吐出一个字:“好。”
不过没多久,她又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饭菜,虞予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的。
也挺想感叹,他们一家子心挺大,都这样了,还能好好吃饭,爸爸还能顺便夸赞一下妈妈今天炒的蛋挺好吃的。
所有的爆发在饭后的半小时,妈妈处理好厨房的东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虞予幸的旁边。
虞予幸其实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电视,他的灵魂已经飘走了。
但是他妈妈又将它拉了回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哭了。
妈妈先哭的,小声啜泣。
这个画面一下子把虞予幸拉到了高考填志愿的最后一天,妈妈知道他填报了对她来说很远的蓝大,也是这样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