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句自夸自擂的话,竟无意中被师兄记了这么久,付甜甜感到有些难以言喻。
江听玄已经起身,她却还怔怔坐在桌边,看他的目光有几许奇异。
两人一站一坐,凝视了许久。
许久之后,到底是气氛有些奇怪,付甜甜率先挪开目光,轻咳了一句,才若无其事道:“神子似乎比从前更从容了些。”
“大约是因为想清楚了很多事。”
江听玄也没催促她,“心中不再纠葛,便从容许多。”
这话像是暗示些什么。
付甜甜刚刚被他的‘豪言壮语’惊诧了心神,根本没深究他话里的意思,但此刻她冷静不少,再听他这句,就觉得有些奇怪。
不再纠葛?是指他彻底丢掉了廉耻心?不要脸就不慌了?
她不太明白江听玄的意思。
可就算有旋神镜的影响,有落凤崖一事在前,也不至于让一个性格并未有太大变化的人突然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吧?
就算要舍弃掉一份感情,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应该是舍弃与伏天临的‘兄弟情’才是,因为造成这种隔阂的是伏天临而不是付甜甜。
结果他转而抛下付甜甜去寻伏天临是什么意思?
付甜甜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自己没注意到、没想到的地方。
只是江听玄已注视她许久。
如今并不是一个思考的好时机,付甜甜没有继续深思,见神子眼眸深邃,她很快也从桌边站起,淡笑道:“既然神子想,那开始吧。”
至于昙有没有偷看,她也感知不到,便权当没有了。
付甜甜走到江听玄的床边,扫了眼被褥,想了想,还是先去关了窗户,这才重新走回床边,她也不看江听玄,只低下头开始解衣服。
神子虽然是先开口的,此刻他却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她面前静静看她。
付甜甜将外衫脱下,随手搭在屏风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怎么了?”
不是说要开始吗?如今她准备开始了他又不动,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暗自腹诽了一句,她才听江听玄道:“抱歉,我一时失神。”
旋即神子也低下头,沉默地开始解腰饰。
之前那次他还手忙脚乱,慌张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次他动作却很镇定、有条不紊。
只是付甜甜对他的话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失神?
为什么失神,看她脱衣服失神吗?江听玄这浓眉大眼的好像突然多了那么几分奇怪色彩,让人捉摸不透。
但她没有细想,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脱衣服。
两个人都身着单衣时,江听玄按住了她继续往下的手。
付甜甜:“?”
神子眼眸很沉,氤氲着无数看不清的玄奇之色,摇曳的微弱灯火中,付甜甜听见他有些低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他说:“甜甜,我们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