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于丛压着声音说,豪气十足地压着姜清昼的手,“你一次都没让我付。”
他还有点责怪的意思,姜清昼明显愣了下,松开手。
于丛看不出一整面墙上鞋子的区别,不知道爬山、跑步和打网球需要保护的部位有什么不同,还是听从姜清昼的建议,挑了一款深色的。
从负一层的扶梯往上,于丛借着硕大纸袋的遮掩,握了握姜清昼的手。
姜清昼从善若流地牵住他,等到快到地面的时候,忽然开口:“有点后悔。”
于丛脸色变了点,问:“什么?”
姜清昼说得很认真,似乎真的很介意:“之前带你去买羽绒服。”
“昂。”于丛想了一会,“怎么了?”
姜清昼好像羞于说出口:“那件不好。”
于丛有点迷惘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似的:“啊?”
姜清昼不太自然地说完:“还是你自己买的。”
于丛跨出扶梯最后一段,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没再往前走。
姜清昼挑了挑眉毛,不说话。
“姜清昼。”于丛笑着,眼睛弯起来,碰碰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别扭啊?”
姜清昼不太认同地反驳:“没有吧。”
“记仇都是记别人的,哪有记到自己头上的?”于丛说。
“是么?”姜清昼没再提出疑问,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于丛笑得更开心了,像是摸什么小动物,又碰了碰他。
出发时天气不太好,几辆车开到近郊,天还是阴的。
于丛和姜清昼坐在后排,王洁开着车,一边充当活跃气氛的角色,身兼数职,精神饱满。
“哎呦。”王洁把墨镜往上一推,“你们不要这么尴尬嘛,都过去三四个月了。”
副驾驶的桑蕤冷笑了一声:“那你最好别提。”
“不晓得说什么呀。”王洁打着方向盘,“你们都是哑巴吗?”
“天有点暗,社长。”于丛在他后方弱弱开口,“你戴着墨镜能清吗?”
王洁表情有一瞬呆滞,过了会才说:“小学弟,我发现你很不会聊天。”
姜清昼有点疑惑:“你叫他什么?”
“小于,我发现你很不会聊天。”王洁重复。
姜清昼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聊点什么好呢?”王洁眼神闪了闪,忽然问:“小于,期末考试成绩出了吧?”
于丛愣了一下,笑起来,仿佛回到了小学。
“……服了。”姜清昼说,“他考得很好,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