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叹一出繁荣绮梦,佯嗔薄喜。
一曲罢,褚越启神色恢复如常,与台下二人遥遥相望。
梁屿琛深邃的眼眸望向他,掌声响起,回响在空荡的戏苑之中。
“不知二位,为何于此处寻我?”
梁屿琛并不废话,开门见山:“瞿巧兰,是你杀的吧?院子里的头骨,是不是她?”
褚越启怔愣一瞬,随后又自嘲地笑。“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梁屿琛面容紧绷,他这是承认了?
却听褚越启继续开口道:“从我涉险给你递那张纸条开始,就猜到会有这一天。”
梁屿琛眉峰拧紧,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杀瞿巧兰?”
褚越启却忽然大吼,声若洪钟:“我怎么可能杀我的妻子!”
他情绪忽然失控,颤巍巍地跌坐在戏台上,方才唱剧时清挺俊秀的戏子,忽然变回一位沧桑的古稀老人。
面对他的崩溃,梁屿琛只稍一顿,便语气平淡地开口:“逻辑与证据也告诉我,人大概不是你杀的。”
“你很爱瞿巧兰,她消失后,你为儿子改名瞿自新。当时正值壮年,可你再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一心一意抚养儿子成人。甚至四十年如一日,来到这里,同她谈天说地,饮酒唱曲。”
“愧疚不足以让你做到这个程度,只有爱可以。”
梁屿琛飘渺平缓的声线如同一缕风,拂乱了褚越启的心绪,氲湿了他的眼角。他不可自控地落下一颗泪来。
可梁屿琛却话音一转,沉声冷喝道:“褚越启,杀害瞿巧兰的到底是谁?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静默了数十秒,褚越启才长叹一声。
“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塞那样一张纸条给你。”
褚越启的眼神忽然变得浑浊,瘦削的脸上布满皱纹,时间风化他的外貌,却似乎更沧桑他的内心。
他气若游丝地说道:
“不要再往前了,不要再追查了。”
“梁先生,就到这里停下,放手吧。”
他语气真挚,字字泣血,清瘦的身体止不住微颤。
梁屿琛并不理会,只继续逼问:“褚先生,我要知道,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瞿巧兰为什么死?”
褚越启抬眼,望见梁屿琛面上的执着,只觉恍惚,一如当年迷离盲目的自己。
四十年时日,起灭只在一瞬。
他无奈地叹气,随后竟开始仰天长笑。
“又是一个傻子,哈哈哈哈。。。。。。”
Liam上前,在梁屿琛耳边轻声道:“先生,他大概已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