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霞如今心情堪比绝症患者,只要有人支招,啥偏方都敢用,她以做试验的精确度把花生米碾成渣渣,均匀洒到牙膏,恶狠狠一直刷到梁汝心哭笑不得喊挺,迫不及待拿起镜子。
她惊呆了:“白,白了?”
绝对不是心理作用,真的白了,而且白了不少,虽然没恢复到以前,但那层黄,从浓稠玉米糊糊变成了稀的,不近距离几乎看不出来。
安如霞轻轻抚摸牙齿,口水流出来都没发现:“太神奇了吧,梁汝心,你怎么懂那么多?”
梁汝心还那个理由:“因为我爸妈都在医院工作啊,多少懂点医术。”
“真好,你太好了。”安如霞不知该怎么表达,眼里又是感激又是崇拜,不夸张说,变成四环素牙对她来说基本等于毁容,毁容还不如死了,她忽然想到更重要的,“我以后每天用碎花生刷牙,是不是就不会变黄了?”
一些事,梁汝心会说谎,一些事,绝对不会说。
她摇摇头。
氟腐蚀牙齿从最外面的牙釉质开始,再到牙本质,最后只剩烂掉乌黑的牙髓。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牙釉质是人体最坚硬的东西,比骨头还硬,后世有做过测试,硬度仅次于金刚石。
但水磨石穿,钢铁都能磨成针,再硬的东西也架不住无休无止的力量。
安如霞的牙齿严格来说还未被腐蚀,黄色,只是积淀的色斑,花生含有大量维生素C,具有美白和吸附功能,这才见效这么快。
治标不治本,只要一天饮用这里的水,变成四环素牙早晚的事。
安如霞绝望了,可怜巴巴的:“啊,加两颗花生也不行吗?汝心,你知道到底为什么这样吗?是不是咱们公社有病毒?”
梁汝心沉吟片刻:“水。”
安如霞惊恐抱住自己:“果然。”
刚来不久大家便发现个问题,饮用的井水看起来清澈,但喝起来发苦发涩,碱还特别大,一壶水喝完后,壶地一层厚厚的白碱。
安如霞看向暖瓶,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以后不喝水了?
不可能。
离开这里?
离不开的,未经允许擅自离开属于非常严重的政治错误,会被抓回来的。
只能每天喝这种毒水吗?
牵扯到性命安危,安如霞承受不住,脑瓜子嗡嗡的响,不行,她要赶快告诉所有知青,大家一起想办法。
肯定会有办法的。
“安如霞,你冷静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所有的水里都有氟,是人体必不可少的一种微量元素,只不过咱们这里超标了。”梁汝心这会自己都分不清演戏还是真的投入进去,沉声喝道,“不许告诉任何人,懂我的意思吗?”
未知的东西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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