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你真烦,不想理?你。”
外头的芍药开得正好?,招宁早上摘了一捧放在在花瓶里,屋里都是花果特有的清爽香气。
姜浮从注了水的花瓶里,捡起一朵最大的白芍药,有意缓和气氛,把?这撒了水珠的花往谢闻鬓发上插。
姜浮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抚着他的脸赞叹道:“太子殿下,真是人比花娇。”
谢闻的脸红了,之前的不满已经忘记,他按住姜浮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欺身想要压过去,眼中?笑意如春水荡漾,“那太子妃,可要好?好?怜惜我才是。”
他想凑得更近,姜浮推了他一下,“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
她之前也没少?这么推过,这次却直接把?谢闻推下了榻。
谢闻捂着肩膀,皱眉道:“你何时力气这么大?”
姜浮有些尴尬,扶他起来?,“大约是你走?之后,我得了场风寒,太医说平时要锻炼,才能身体好?。我最近天天跟招宁她们踢毽子玩抛球,可能就力气没控制住。”
谢闻笑道:“不错,你早该动一动了。不过你刚才推我这一下,可要怎么算呢?”
姜浮嗔怪道:“殿下什么意思?还?要治我的罪吗?”
谢闻重新压过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要重新试一下你的体力,看这几个月,你有没有真的好?好?锻炼。”
姜浮无奈,他的唇舌已经入侵,轻轻舔舐,姜浮也被弄得没了脾气,只能抓住她的衣领,任他施为。
云收雨歇,谢闻摸着她的发髻,因为刚才的胡闹,不复之前工整,更添了几分俏皮春情。
谢闻道:“我和你阿兄,不在玉京这段时间,有人欺负你吗?”
姜浮道:“除了你,谁会欺负我?”
谢闻失笑:“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
他穿上外衣,一边整理?腰带一边道,“明日?,我还?要去你家?里一趟,阳州一战众位将领的死,都要去一一安抚。还?有岳家?……”
他脸色不太好?,似乎是想起了往日?的情谊。
看见姜浮还?光裸着肩膀,提醒道,“快穿衣服,小心着凉。”
姜浮不动,他便要伸出手帮,雪白上点?点?红梅,像是最好?的瓷上釉。
眸子一沉,但聊得话?题太过沉重,他到底是没有做什么。
姜浮察觉到他眸子变化,挥开他的手。前几日?刚换了夏被,她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我盖好?被子了,不会着凉,你要说什么,快说吧。”
谢闻继续道:“岳将军这次也过分了些,虽说兵贵神速,可阳州几万条人命,就这么葬送了,其罪难免。但我没想到得是,阿耶居然这么果断,直接将人处死,还?是这么不体面的死法……他们可是感?情这样好?的兄弟……”
他从小儿也是被岳回风抱着长大得,虽然岳回风在玉京呆得时间不多,但每次都要给他带好?多好?玩的。孩子最能分辨出来?,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岳回风的疼爱,比起舅舅也不遑多让。
他当然也知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是因为岳将军和阿耶感?情好?,才对他爱屋及乌罢了。
姜浮倒是比他看得开,劝慰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绕。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岳将军用兵如神,可在这为官之道上,实在是差得太远。陛下发了那么多条召令,他都置之不理?,就算想保,也保不成了。不过前几日?,陛下特意召我过去,想借我的嘴,赦免岳家?其余人呢,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谢闻点?头道:“这事的确也怪不得阿耶,阳州被屠,军民皆死,若不整治,恐怕百姓寒了心。”
姜浮道:“听说这次下令屠城的将领,正是魏国太子,这人可真狠毒。我总感?觉,他这次屠城,就是为了除掉岳回风。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目的。”
此计可真狠毒,岳回风若乖乖回来?,如了他的意,跋山涉水,可保本国无虞。
若岳回风一意孤行,直捣魏国国都,魏太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屠了阳州满城,这样君臣难免生嫌隙,百姓难免动荡,屠城的事情是他做的,恶名?却都算到了岳回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