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表示自己知晓了,看着驿丞一路走远,这才拆开手中的信。
房淮越看,眉头就皱得越深。
他拿着信转回了林少傅的身边,把林少傅拽了下来。
“还没画好?”他不耐烦道。
林少傅瞥了他一眼:“画好了,我想多骑会儿马不行吗?”
房淮冷哼一声,把信塞到他的怀里:“你自己看。”
二人一边往西瓜摊的方向走去,一边看着这封信,林少傅思索道:“这不是,推恩令吗?”
“大差不差吧。”房淮的胡子轻轻耸动,“他想分田,居然也敢对关内贵族下手。”
就算是先皇最为倚重的房仆射,也不敢和关内贵族呛声,起码在明面上不敢。
“这样做也不是不可。”林少傅和他的看法不同。
他端着两块儿西瓜,两人坐在路边专为游客准备的小马扎上,谈论起此事。
“要我说,女娘也该分一分的。”林少傅咬着西瓜说道。
房淮皱眉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你们家那个小娘子打算的。”
林家年轻一代的子侄中,并无出众之人,还不如林雁一个女娘。
林少傅对林雁寄予厚望,自然要为她多做打算,林家如果按照魏琳信中的意思来办,林少傅怕是要给家中女娘也分一分了。
房淮的情况,则和林少傅不同。
房淮的大儿子,自小聪慧过人,如今虽然不在长安,但也是一州刺史,比起其他的儿子更得看重,房淮自然想将一切都留给大儿子。
林少傅瞥了一眼他,说道:“还不都是自己的骨肉,有出息的自会给自己争一份功名回来,没出息的,就算守着万贯家财,也不过是坐吃山空,迟早有挥霍一空的那一天。”
“你我二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清楚吗?”
房淮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只是他当宰相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一眼就看出来魏琳的真实目的了,想到自己积攒下来的家产,还是会感觉肉痛。
“刀落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林少傅嘲笑他道。
房淮翻了个大白眼:“人之常情,难道你就没有私欲吗?”
林少傅笑了笑:“有啊,但是个人私欲与天下庶民相比,孰轻孰重呢?”
房淮听到他的话,长叹一口气:“当然是庶民为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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