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女人取下墨镜。
她?看上去约莫五十出头,身着黑色羊绒大衣,黑发长?而直,皮肤紧致且保养得当,眉眼之间依稀有几分眼熟。
明明对方还没有开口?自我介绍,闻楹已经凭借直觉认出来——对方应该是戚师姐的?母亲。
咖啡厅。
女人捻着瓷勺,动作优雅地?搅拌着咖啡里的?糖:“抱歉,是我一直太忙,直到最?近才得空见你一面。”
接着,她?开门见山:“闻小姐,恕我直言,你并不了解戚敛,不应该这么?冲动与她?结婚。”
醒悟
闻楹脸上本就算不得明显的笑意?,彻底淡下来。
“作为戚姐姐的母亲,如果您想要参加我们的婚礼,我随时表示欢迎。”
闻楹道,“至于其余的事?情,我想我没有时间听您多言。”
女人放下瓷勺。
她不置可否:“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棒打鸳鸯的,只是?好心提醒你——
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连我这个亲生?母亲都不懂她。只怕你身为外人,也迟早会被她看似客气的性格之下,始终藏着的冷淡吓退。”
冷淡?
闻楹并?不觉得这个词与?师姐相关。
除了两人刚开始相处时,有一段时间她对自己似乎是?不冷不热的。
女人接着劝她:“与?其日后痛苦的分开,倒不如一开始就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你们是?否要顶着世俗的偏见成婚。”
谁说她和师姐要分开了?
对于她看似循循善诱的劝诫,闻楹丝毫不在乎。
但对方是?师姐在这个世界的亲生?母亲,闻楹忍不住想要关于戚敛了解更多:“你的意?思?是?,从小到大,戚姐姐都是?冷淡的性格?”
“没错。”
女人带着细纹的双眼眯起,似陷入回忆当中——
“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和她的父亲算是?商业联姻。结婚的时候,我和他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心想要投入到事?业上。”
“说来难为情,明明我们都做好了措施,我却还是?意?外有了身孕,就像是?老?天硬要将这个孩子塞给?我……”
“生?下戚敛后,我和她父亲又出国拓展事?业去了,她一直都是?保姆在带。”
“直到她快要高?考时,我们为了创办新公司回国。”
“她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从幼儿园到博士毕业,永远都是?第一名。唯独性格上,太冷淡了些。
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的爸爸,从来都没有半分亲近……”
听到这里,闻楹终于按捺不住:
“那你想要她怎么样呢?被你们当做一样派不上用场的物品漠视了许多年,一等到你们回国,就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