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怕对倪苓影响不好,他没对布苏说起咖啡店扯谎这件事。
布苏手又恢复原状。
“意料之中。”
祁桑肉眼可见布苏表情松懈下来。
他睇一眼,把手里水壶放一边,一面无奈道:“德行。”
但他心里也存着无数疑问。
为什么原因找到了,却没改变结果。
若说让这山谷里的一切恢复生机的信心是百分之八十,那感情这事却是不足百分之一。
爱,故而生惧——害怕,是人长在骨子里的本性。
“我先走了。”他说。
“干嘛去?”
“怎么跟查岗似的?”祁桑绕着种植园环视了一圈,“你不会退而求其次,对我……?”
下一秒,一只手套直直冲他扔过来。
他眼疾手快,接得稳妥,说:“回去拿点东西,要一起?”
“鬼才要陪你。”
“那我走了。”祁桑笑。
“算了。”
他转身,看见布苏正在脱另一只手的手套。
“还是陪你一起吧。”
花房里阳光普照。
“别想多,单纯对你不放心,怕你撬我墙角。”布苏搭上祁桑肩膀。
“什么时候已经成你墙角了?”
“管那么多呢你。”
又一次逃跑。
很神奇,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驾轻就熟。
她坐在窗口前,打开那枚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胸针。
不得不承认,这次的逃跑是与上次不同的。
这事儿来得太快太急,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对祁桑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可对往后日子的顾虑也是有的。
如果到了终究会走的那一天,她没有想过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
卓娅将手里的那块布条叠了拆、拆了又叠。
叶舒走了。
他和布苏也曾离开过。
她的人生像是一盘死局,四面楚歌,将她紧紧围困。
若说要谁为了她留下来,留在这样一个闷不透风的棋局之中,实属太残忍,她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