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车离开病房。
薛斐低头看着舒意挂水针的手背,她肤白,手指细腻,但血管不明显。
辛亏护士经验强,否则第一针都未必扎得进去。
薛斐目光沉沉地看舒意挂吊水的手背,他问:“疼吗?”
舒意从被子下面露出小半张脸,纤长卷翘地长睫颤了下,听着薛斐说得话。
两个字,听得她却怪不好意思。
尤其现在他哪儿都没看,就专注盯着她打针的手背,视线又沉又重。
这让舒意心里莫名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和薛斐是更深层次进一步的男女朋友关系,他现在会捧起她的手……
绝不会只是干看着。
舒意轻呼一口气,小声:“不疼,我都多大了,不怕打针了。”
语毕,舒意想了想,她继续道:
“薛斐,我吊水挂上后,就没什么事了。都凌晨了,你回去吧。”
今晚一共要挂三瓶吊水,挂完后,铁定是要到早上了。非亲非故,哪能麻烦薛斐留着守病床况且在京市时,生病去医院,舒意都是一个人去。
现在,她应该也没问题吧。
薛斐拎椅子在床边坐下,沉默几秒,说道:“舒意,若是换种情境,你不愿意我待在这儿,我尊重你的要求,会直接走。但现在,你是在医院病床上躺着,你让我离开,我不答应。”
房间内气氛凝滞,舒意愣住,看坐在床边的薛斐。
单人病房的椅子,虽然质量不差,但总归偏小。
个高腿长,体格健硕的薛斐坐在上面,就不由显得憋屈,他只能微支着长腿。而当他后背靠着时,他太高,躺在床上的舒意,依旧只能扬眸才能看清他。
现在他就背靠椅子,微耷眼皮,紧盯她,面无表情的模样。
舒意解释:“你别多想,我没赶你,只是你白天还要上班,不方便。”
薛斐:“今天元旦学校放假,我有时间。”
舒意盖着医院的被子,鼻尖上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她微眯了眯眼继续去看薛斐。
薛斐体型挺拔强壮,五官冷厉,当他黑沉沉的眼珠看过来时,会给你一种被草原猛兽给盯住地错觉,充满野性,轻而易举地会营造出强悍不好相处的气场。
但毫无疑问,薛斐虽然强悍,可舒意却不怕他。因为她能感受到,薛斐在她面前一切都收敛地很好,不会因体型的差距,给到她压力。
并且两人的相处中,选择权都是交给了她的手中,没有丝毫强迫她的意思。无论是在广场人海中,他伸出的手。还是刚才在医院外,他朝她敞开怀,问“要么?”。他是抛出了橄榄枝,可决不决定去握,却是舒意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强硬地塞进她的手里。
诚然,男女之间的接触,舒意又不傻,她可以看见薛斐偶然露出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