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论?如何也追不回?来的妻。
没有她,八十?岁的人生暗淡无光,倒对他是无尽折磨。倒莫如四十?岁。
留十?几年?的光阴让他养孩子长大成年?,然?后将皇位传给孩子,他窀穸长眠。
他不可以强逼她。
他以前做错了事,本来终生都要受过?的。润润愿意给他一个孩子,已经是上天格外的恩赐了。
润润微微有愧,问,“陛下。您眼角怎么湿了。”
他无奈地笑?笑?道,“风沙迷了眼睛。”
哪里有风,明净的山间又哪里有沙。
润润道,“陛下,谢谢您成全我?。”
主动吻了吻他唇角。
这是她为数不多主动吻他的时刻。
“我?一生都会感激您。”
陛下恍恍惚惚,尽力感受着。
就让润润还在他身边的感觉刻在他魂魄深处吧。是甜的,更?苦。
他反手?揽住润润的腰,沉湎地还吻于她。
原来她怀孕,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就已到了倒计时。现?在她怀孕两个月,还只剩下短暂的八个月了。
这期间会经历春暖花开,夏木繁荫,
待在再一次到秋天大雁南迁之时,她将离开他,彻彻底底,永永远远。
也记得,永安王第一次送她来他身边时,同样是个天高云淡的秋日。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陛下黯然?神伤。
兜兜转转,他仍然?孤身一人。
吻罢,陛下和润润的唇都泛着一层水光。他目光中有洗拭不去的遗憾与留恋,切切望着她,她同样望向他。
“润润,”
他喉舌微哽,再一次将她埋在怀中,
“我?会想你的。”
到那时候,余生的每一天,他都会想她的。他在痛苦和思?念中度此残生,直到咽气的那一天。
我?们?的女儿,也会十?分想你的。
润润动容,亦隐隐有心痛之感,问,“陛下,你为什么知道是女儿?”
陛下歉然?道,“一种感觉。瞎猜的。”
只是认为,像润润这般冰雪灵透的小女儿会很可爱。
润润不再看他。
她的决心已然?坚定,不可能再因为陛下而动摇,任凭陛下说什么做什么。
长安寺后院的山路好长,漫步了这么许久,也没走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