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做不做,不做就滚。”
“……”
旑旎散去,房间归于平静。
静静盯着睡得像死猪的男人看了一会,庄雪琦披上睡袍去到了光,点着一根女士烟,思绪随着飘散的烟雾回到从金兰会所离开前。
她说初恋在幼儿园不是在编故事。
五岁时,正在换牙的她因为没有门牙而遭到同学取笑,还被抢走了最喜欢的巧克力。
后来班上来了一位漂亮的小男孩。
男孩不仅没有取笑她没有门牙,还揍了抢她巧克力的人,并偷偷吻了她,说长大以后会娶她。
那是她读幼儿园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没几天男孩就转学离开了。
与男孩短短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送给她的每一块零食,以及音容笑貌。
再见面是五年后。
男孩还跟小时候一样漂亮,对待女生温柔体贴,嘴甜又暖心,只是讨好的对象不是她。
他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身边女孩的脸孔总是在变,一茬又一茬,就像割完就会长出新苗的韭菜。
成年后,家里为她安排了很多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无一例外都被她的坏脾气吓跑。
直到,她的相亲对象是他。
二十年的惦念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
花心滥情,不务正业,吃喝玩乐,他的负评和他的情史一样多,身边人都说他实非良配。
然而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
“明天有时间吗,跟我去疗养院看看吧,书桓快不行了。”
乍然听到男人的话,沈明珠下意识看向窗外,恍惚惊觉已是秋末初冬。
转眼一年又快要过完了。
“今年是第几年了?”
“你问他家出事还是他回来?出事已经四年了,回来有三年了。”
沈明珠颔首,“你明天什么时候去?”
“早上吧,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沈明珠内心是不太想去的。
周书桓刚被被送回奉城疗养时,她去探望过一次,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让她好几天心悸难安。
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像是在不断提醒当初那场火灾的惨烈。
周书桓看着是真不行了,瘦得浑身上下只剩下骨头,被严重烧毁的脸部组织全凹陷了下去,头顶只剩下少得可怜的几络稀疏灰白毛发,气息孱弱的像是一具骷髅。
沈明珠没进病房,只隔着玻璃窗浅看了一眼便去了花园透气。
病房里。
像是自知大限将至,周书桓潮湿的双眼里满是深深的不舍和眷恋,以及浓稠到化不开的悲伤。
“飏哥,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