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下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宋枝香腿根发软,懒得不想动,靠着周奉真让他给自己擦头发。她的长发漆黑湿润,才从浴室的水里捞起来,淋漓地水液淌下去,滴滴答答。
周奉真用毛巾擦干净,手指被她发间的水润泽过了,指节泛着一股热水泡过的红。他环抱着宋枝香,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将湿发擦得不再滴水。
但她靠着他,前额的头发将狐狸精的胸口濡湿了一大片。
周奉真身上的浴袍半敞着,衣襟被沾得水淋淋潮乎乎的,弥漫着浴室里白雾飘浮的热气。他没注意,只顾着吹干宋枝香的头发。
“真真……”
她沙哑着嗓音,懒倦地喊,双臂抱住他的腰。
“嗯。”周奉真回应,“困了吗?”
宋枝香说:“困了。”然后顿了顿,又满口开火车地开始随机创死人,“湿了。”
周狐狸身躯一僵,胸口立马砰砰地跳起来,心音鼓噪。他撩起她的发尾,边吹边道:“别胡说……”
“没胡说啊。”宋枝香眼睛都不睁的,很擅长说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话,“你一只小狐狸有什么办法呢?你又打不过我,又没有坏心眼,也只能被我骑来骑去,我要用批强煎……呜呜……”
可恶的狐狸精!听不下去就亲她!
宋枝香被他亲了两口,忘了刚才的话题,又倒进周奉真的怀抱里。
她头发又黑又密,发梢带着一点儿轻微的自然卷。狐狸精制止住这张可恶的嘴巴后,一边撩起底下的一层潮湿发丝,一边道:“不可以说奇怪的话。”
宋枝香喊冤:“我们已经是合法配偶了!”
周奉真看了她一眼,道:“那也不要……”
宋枝香没管是哪儿,抬头往他身上咬一口,故意找茬儿:“现在开始要脸了?是谁用尾巴勾着我把我拉进卧室的?你这个无情的男人!”
两人才洗过澡,小狐狸身上透着一股牛奶沐浴露的淡香,她咬完了才发现印到胸肌上了,怔了两秒,脸一红,害羞的同时也不耽误好色,把罪恶的手伸了过去:“咬疼你没有?”
周奉真攥住她的手,很在意上一句话:“谁是无情的男人,你怎么造这种谣啊?”
浴袍是雪白的,他的皮肤要偏粉一个度,透着健康性感的、肉-体的颜色。她咬的那口牙印浅浅的,烙上去也不破坏美感,反而有一种特别的漂亮艳丽。
宋枝香看了一会儿,用手指戳进胸肌里,差点忘了自己在跟他说什么了,含糊地道:“唔,我家小狐狸最有人情味儿了,我摸摸我摸摸,我摸摸嘛。”
周奉真:“……你头发还没吹完。”
“没关系啦,差不多得了。”宋枝香又坐得近了点,先是抱住他用力埋了一下——啊,软软的,还这么宽阔有弹性,然后伸手摸摸他浴袍的边缘,把弄湿了一点儿的布料往旁边拨开,“你系这么紧干什么啊?狐狸精在我家里居然要穿衣服,天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该治罪!”
“……你也太苛刻了,大人。”
半遮半掩才最能激发起人类心中的黑暗角落,宋枝香深有所感。
“我苛刻?你这明明是在勾引我。”她严肃地说。
他的浴袍把别处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只被扒开胸口这么一块儿,上面还留着她的齿印。小狐狸忍不住叹气,不好意思地伸手合拢一下衣襟,伸手抱着宋枝香贴了贴脸颊,道:“大人,饶了狐狸精吧,我没有故意勾-引你。”
宋枝香没被哄住,说:“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喝点奶。”
“我是公狐狸……”
“我知道啊。”她从周奉真怀里爬起来,环顾四周,把她进屋时带过来的半盒旺仔牛奶拿了过来,撕开纸盒的一角。“在你身上就可以啦!”
周奉真一愣,盯着她手里的半盒旺仔,喉结微动,欲言又止,只说出来一句:“起码别用……别用小宁的吧……”
“啊?”宋枝香问他,“有什么关系?”
周奉真不想说“怎么能让小宁也有参与感”,这样显得他小肚鸡肠、很不贤惠。他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儿,换了个理由:“凉的。很冷。用温牛奶好不好?”
宋枝香这么一想,说得也是。她放下纸盒,跑出去亲手加热了一下纯牛奶,温度大概比体温稍高,在四十度左右,牛奶的香味儿特别浓郁。
这过程没到五分钟,周奉真还没做好心理建设,被宋枝香坐到腿上时,也只来得及问:“会弄湿家具……”
“我会喝干净啊。”她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