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不是说在这儿过年么,怎么突然就要走了?”陈泽西觉得有些不妥,连忙问:“是不是招待不周?你要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就开口……”
“陈叔,我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贺闻朝淡淡开口,礼貌的扯出一抹微笑:“只是我在京北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
“呵。”闻言,陈予秋忍不住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后日就是除夕了,哪儿哪儿都放假,有什么工作需要这个时候回去办啊?”
“予秋!”陈泽西皱眉:“闭嘴。”
白若眉没说话,面色同样难看的很。
“我说错什么啦?眉姨的儿子不过就来了两天,爸你就开始哪儿哪儿都看我不顺眼了。”陈予秋翻了个白眼:“我知道闻
朝哥是大钢琴家,尊贵的很,肯定是我们这座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
陈泽西气的面色发青:“你给我滚回屋里去!”
陈予秋:“我就不!”
“你!”陈泽西忍不住扬起手——
“陈叔。”贺闻朝拦住他,淡淡道:“没事。”
他向来是懒得掺合别人家的家事,只是不想让白若眉难做。
大抵所有孩子都会对父母有了新的另一半,自己有了继父母这种事情产生应激防备的心理,所以陈予秋这种态度也能理解。
更何况,贺闻朝也根本不在乎她这个人,那么她是巧言令色也好,还是尖酸刻薄也罢,都无所谓。
对他而言,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
面对贺闻朝的客气,陈泽西有些难堪的开口:“闻朝,抱歉,我这闺女太任性了。”
“没关系。”他平静道:“我先走了。”
“这……”
“闻朝哥,眉姨,刚才是我不对。”陈予秋忽然开口,比起刚才的讥讽像是变了个人,甚至还笑了笑:“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就像不在乎这姑娘的尖锐一样,此刻她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贺闻朝也不在乎,依旧面无表情。
但白若眉脸色好了不少,勉强笑笑:“哪里话,你还是孩子。”
陈予秋是个大二的学生,年纪很轻,和他们比起来确实还是个‘孩子’。
气氛缓和下来,贺闻朝刚要再次道别,就听陈予秋抢在他前面,状似很向往的问:“眉姨,京北好玩儿吗?我还没去过呢。”
“年后我想去玩两天,到时候能不能拜托闻朝哥带我玩玩啊?”
白若眉一怔,没有说话。
她不能替代贺闻朝做任何决定,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贺闻朝急着走,也没当众驳陈予秋的面子让白若眉为难,淡淡道:“可以。”
如果陈予秋真的去京北了,那他给她找个导游。
他的应允让在场的人都挺意外的,尤其是白若眉,愣了一瞬就忍不住有些心尖微颤的激动,连忙说:“闻朝,我送你下去吧。”
贺闻朝摆摆手:“不用了。”
他急着走。
订的上午的机票回到京北,飞机稍稍晚点了一会儿,开车回到荔景花园时已经是下午了。
京北的冬天干冷,但阳光非常足,隔着窗户看向外面,总会给人一种其实天气很暖和的错觉。
贺闻朝把车开进小区看着窗外结了冰的枝桠,忍不住去想蒋莞在做什么。
应该是在上班的,她们那个单位直到大年三十才会给人放假。
上次她的脸色有些疲惫,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胃口才清淡了……
胡思乱想着,贺闻朝都没发现自己脑子里只有‘蒋莞’这么一件事。
直到走进楼门等电梯时,一道来自于别人口中的‘蒋莞你怎么还是这么邋遢’才让他回神,目光回落。
然后他就看见了谢为。()
有那么一瞬间,贺闻朝有种大脑宕机的错觉,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