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宜臻,”他小心翼翼的说道:“给你添麻烦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会直接公开一切。”
“不行!”周与安态度激烈:“那样陆沉鱼该怎么办?!”
我很平静:“可是,那我的工作,我的生活,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呼吸很急促,周与安急切的说道:“你还有我!你跟陆沉鱼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即便再恨你也不能毁了她吧。宜臻,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你回来,我养你好不好?”
他说得那样信誓旦旦、煞有其事。
我轻笑一声,喃喃道:“你还挺会做梦。”
“宜臻,我是认真的——”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
下一秒,一阵巨大的碰撞声传来,其中夹杂着汽笛声、惨叫声,紧接着,便是一阵人群的尖叫。
我垂下眼,有些惊讶。
大概是出事了。
可这一刻……
我只觉得吵闹。
9
由于周与安出车祸时正在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他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家属可以进去照顾,”护士说:“目前是轻微脑震荡,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等等,”我举起手,说:“您还是等家属来了再说吧。”
陆沉鱼坐飞机,当天下午就到了。
这还是他们东窗事发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周遭全是病人,有的在和医生吵架,有的在哭泣,有的康复了要出院,人生百态,总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
陆沉鱼和这些人擦肩而过,笔直的向我走来。
她看上去很憔悴,一张脸惨白着,没有了之前娇俏自信的样子。
“宜臻……”她的声音很沙哑。
而我利落起身,朝身后病房努努嘴,说:“周与安在这里面,我就先走了。”
“等等!”她拦住我,急切的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破坏了你们感情,但是周与安是真的爱你的,最初他就约好婚后都不会再联系,这几天他连饭也不吃,身子都熬垮了,你能不能……”
我看着她,说:“陆沉鱼,我不捡垃圾。”
她被我目光中的冷意刺痛,讪讪的后退两步。
我顿了顿,说道:“你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你的退圈声明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她估计也没有脸面求我放过她。
只是当我们擦肩而过时,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很轻,很短暂。
她说:“对不起,我们……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已经没用了,这句道歉,这句疑问就这样消散在了风中。
等不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