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最好是有个屏障能把人隔开一个字也不教人听见。
她有界限感。
非常在意那些。
而宋南津截然相反。
他有什么就说,朋友什么的也无所谓,听不听见的,或者其他人是什么眼光的。
于是,他们进来了,就在所有人都在的场子里,人群中心。
文征清楚他那些朋友,不喜欢这种氛围,可要说事,也不得不提。
文征说:“我同事,严红,你知道吧。”
“不知道。”
宋南津运杆,盯准桌面的球,轻轻一击。
球进袋,他口吻也和他击球动作一样轻描淡写:“怎么了?”
文征手指蜷得紧了些。
周围拿着杆的人已经朝她看了过来,洗耳恭听。
文征绷了绷,平静说:“她车被撞了,然后身边的人要被降职辞退,宋南津,我觉得我需要来找你说一下这件事。”
“嗯。”
他鼻音里出一声,继续击球。
不表态,不置可否。
文征的话就那么落在了空气里。
周围几个人看着,看她等了宋南津好几秒也没等来回答,都笑着缓场了:“妹妹,咱们这在玩呢,正事等会儿说好不好?等会儿,叫你南津哥请客,你南津哥不会不理你的。”
文征没吭声。
球滚到了靠近她这边,宋南津拿着杆移位,从她身后过,接着继续俯身。
击球响声,伴随他说话声。
“别人,关我什么事。”
他在文征周围转换变位,像不在意,可又像心照不宣等谁先打破。
文征知道,这是宋南津一贯的把戏。
他心里在意,比谁都在意。
可他不开口,他就是要想尽了办法要她先主动。
只要她先主动,她就输了。
文征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查了一些我在台里的事,你是因为我工作才这样做,但其实不用这样的。我只是想过顺其自然的生活,工作什么的,她没有打压也没有欺负我,她没犯那么罪大恶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