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她们只当南宫的人怕皇后派来的人,不敢与她们为敌这才揽下事来,这让本来见闻东方出现而有些担心的几人洋洋得意起来,对闻东方更不在意了。
“真是你们的不对?”闻东方声音平和的问秀儿。
涂白阳见他除了面色沉了些并不见动怒,可秀儿却抖得像秋风落叶般。
“是……是咱、咱们不对。”
“既是如此,私下与人打闹,张嬷嬷,你领着她们自己到后头领罚,每人脚底各抽一鞭。”他吩咐。
涂白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她与他一起站在外头,里头发生的事他听得比她还久还仔细,这会竟睁眼说瞎话罚起自己人?!
这哪来的道理!“我说三皇子,刚才明明错的是……”她抱不平的声音在张嫂嬷扯袖并露出肯求表情之际逐渐小了。张嬷嬷不希望她多管闲事吗?
她最终完全闭上嘴巴了,只觉得整个南宫里都是怪人,行事让人无法理解。
“还不都下去!”闻东方朝张嬷嬷等人挥手赶人。
几个人走得忧心忡忡,尤其张嬷嬷的模样极度无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三皇子处事极为公正,等明儿这里的事交差完毕,咱们几个回皇后娘娘那报到时定会向娘娘说起这事,让她明白您的为人。这会若没别的事,咱们几个也退下了。”小红几个扬着下巴说话,越发的仗势欺人。
“嗯,下去吧。”他没为难便让她们走。
几个宫女挺胸摇着屁股骄傲的离去了,所有人都消失后,涂白阳见他盯着桌上被吃去泰半的点心空盘,也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可不管他想什么,她都为他感到愤愤不平,事实上今日一整天遇见的人都让她生气,那马凤芝以皇后之姿欺压他,太子闻见月也不见手足情分,不时以言语羞辱人,而今连个宫女都敢踩在他头上,才一天的功夫,她已充分了解到自己嫁的人在宫中的处境是如何的艰难困顿了。
虽说他脾气古怪个性不讨喜,对她也恶言相向,但见到了这些事让她顿时对他生出了同情心。
涂白阳一心挂在闻东方身上,当她终于想起小君时,那可怜的丫头已被“晾”到虚脱,之后在床上躺了三天复元气。
“混账东西!”凤宫里的大太监宋松林一巴掌打在小太监李骆的脸颊上。
李骆捂着刺痛的脸,赶紧跪下道:“奴才该死!”
“她怎会寻死的?!”宋松林怒问。
“这……奴才昨日白天还见她对人有说有笑,怎知夜里就寻死了。而她昨日才从南宫里回来,会不会……”李骆欲言又止。
宋松林脸色微变,明白他暗示的是什么。“这三皇子可真是带煞……”
“是啊,这丫头八成是个命薄的人才会被祸及了。”李骆说。
宋松林八字眉忽然垂下,一脸阴险。“就算如此也无凭无据,唯一确认的是这人哪里不去死却死在凤宫的鲤鱼泉里,污秽了凤宫的圣洁,咱们得对皇后娘娘交代,而你负责凤宫圜林山泉的管理,这人就死在你的地方,你——”
“宋公公饶命,这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见宋松林要将罪推到自己身上,李骆赶紧求饶。凤宫死了一个宫女,宋松林怕被皇后责骂便要找个人担责脱罪,可他只是一个小太监,要他负责这怎么成!
“你给我住口,分明是你的错,放纵宫女在此胡为,皇后娘娘那怪罪下来自然得由你承担,你等着受罚吧!”
“宋公公——”李骆抱住宋松林的大腿。
“别叫,这事就算你倒霉,你认了吧。”宋松林抽回腿后再踢他一脚,卑鄙的说。
“小……小姐,不,三皇子妃,不好了、不好了,小红死了!”小君由外头冲进来,门被撞开发出巨响,所幸宫里的门比涂府的耐用,没因此坏了。而她还不习惯改口称涂白阳为皇子妃,尤其一急就更容易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