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夸你厉害呢,好不好,哥哥”声音也不算太大,但婚宴现场的宾客都是人精,身旁一位贵妇和?她?的同伴很快就转过脸来,视线暧昧地驻足在他两人身上。
邹明雩皱了下眉头,目光扫向两位贵妇。
两贵妇暗自心惊,刚还以为是一个妻管严,小?情侣撒娇卖痴。
看走眼了,这他大爷的什么黑面鬼,又黑又壮,眼睛跟正在捕猎的猛禽似的,跟夜晚的野兽似的发着琥珀色的诡谲幽光。
两贵妇感觉自己亟需去夜店找几个温顺的猛男洗洗眼睛。
“跟我妈说在成放路对我一见?钟情,在日记本里说差点被我这个一脸优越感的有?钱人撞死,万恶的有?钱人滚?”两贵妇走远后,邹明雩一把子怨气全发了出来。
他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江茗茶总觉得邹明雩这句质问的话说出来后,周围有?无数人的耳朵都高高竖起。
可别?真有?耳朵异于常人的人听见?了他俩的争吵声。
江茗茶有?些疑神疑鬼,她?强压下心头怒火,声音很轻道:“你不要吵好吗?一会被人听见?,多丢人啊。”
邹明雩抿了下唇,微微点头。
两人都一肚子怒火地?走出前厅,去到刚刚举办婚礼的草坪上。
就见?草坪上这会还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散步,委实不是个适合争执的地?方。
尤其在这些人群中,江茗茶一下就看到了在泳池边划船拍照的秋韶乐和?章画楼口中的港城富二代,那个酒店大亨的继承人云深夜。
不想和?熟人面对面,江茗茶蹙眉:“再?换个地?方。”
邹明雩神经?线紧绷,他点了点头:“好。”
于是,两人再?次择路转向,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在别?墅里找到一个安静的亭子,亭子周围的花坛里还种着不少常绿灌木。
这里打眼看过去没见?到一个人。
两人都放心了,火气也跟着蹭蹭蹭往上涨。
先是一路压着怒火的江茗茶眼见?四周没人了,立马变了副模样,刚刚的温柔迁就模样荡然无存,她?道:“你还有?脸问我?你差点把我撞死,我还要夸你吗?我难道会对一个差点撞死我的马路杀手一见?钟情。我跟你妈说一见?钟情,是为了我们两个的以后着想才编织的善意谎言。我不说,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我记得当时是你闯红灯。”邹明雩的表情也不是指责,单纯陈述事?实。
江茗茶倒也没否认,只道:“是,那天?下着大雨,是我没注意闯了红灯,是我的错。就好像一切孽缘的开始,难道我说错了?我们两人之间就是孽缘。我差点被你撞死,怎么也不可能是一见?钟情好吗?都是体面说法,你要计较追究,你追究得完吗?”
“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现在还这么想才问你的,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邹明雩也不是真想和?她?一直吵,只是就是在意她?不喜欢自己。
他可以接受一开始的各种矛盾,互相不对付,她?另有?目的,但两人都要领证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毫无感情。
这张证真的需要领吗?
下意识的,邹明雩握住江茗茶手腕的力道些微加重。
江茗茶吃痛地?抽了抽手,没抽得动。
她?冷笑一声:“放手。”
听这毫无感情的口吻,邹明雩更不舒服,他的神态恹恹,犹豫了老半天?才道:“那你那个一点都不舒服吗?”
???他在说什?么?真的是不怕被人听见?吗?
江茗茶神经?质地?左右张望,发现没人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对上邹明雩执着的面孔,忍不住抱怨:“你声音轻点好吗?这是能在外面说的事?吗?”
“那你在我耳边说。”邹明雩突然意动地?低头弯腰,凑过一侧耳朵。
看着送上门的耳朵,江茗茶有?些生气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反正邹明雩也不怕疼,她?说:“你真的很不要脸。”
没听到想听的答案,邹明雩不说话,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江茗茶被他盯得受不住,率先投降,她?嘀咕一声后道:“还行吧,之后也没做,哪里知道?”
哦,她?可能想做。
邹明雩点点头,说话的口吻忽然就变腻歪了:“那等会回?酒店试试,宝宝,好不好?”
不是她?刚刚说了什?么?他忽然就发情了?
虽然应该要习惯,但江茗茶还是无数次被邹明雩这撒娇模样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