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他的反应,但我记得非常清楚,所以回复说:“正月十四。”
上元节的前一天早上。
那天我强吻了他,在梅先生来上课以前。
——
陆昭戎眼睫忽颤了一下,呼吸声陡然混乱。
似乎他把那天的事忘记了,或者思绪也非常的混乱,他脸上和眼睛里表露出来的情绪显得非常慌忙。
我下意识反抓住他的手,在他好似追忆,又好似回缓心情的长时间安静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种恐惧。
“你、你那天——”他语气颤抖着问我,“……为什么?”
我心情也跟着他颤乱了一瞬,自顾自镇定了一下,决定说些试探性的话,“因为我……一直在尝试学会,你想让我拥有的东西。但是我在这方面,可能有些笨……所以用了很长时间。从那天晚上我,我觉得我对你,有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制。”
“……今天也是。”我垂下头,低声说完了这句话。
“……于长玉。”他嗓音颤抖着唤我,却许久都没再出声。
我忐忑不安地等着。
这是我第二次,对他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就像至今被他带在身上的铃铛。
我在想,他会不会因此,妥协地对我说爱。
——忽然,我肩背的位置猛地被大力揽拽住,身体骤然往前跌。
我尚未找到地方支撑住我自己,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抬起我的脸——陆昭戎那双满是痛惜的眼睛倏忽之间贴近我眼前,像我那天吻上他,他如侵占般吻上了我。
我心底蓦然一阵剧痛。
……
那是一种,有什么即将失去,或彻底失控的空荡。
我惊悸地闭上眼,一毫一厘也不敢放过他情绪的波动,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余地。
似乎注意到我的分神,他与我分离开,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的表情,哑声问:“因为我白天不够热情,所以上神现在,对我没有兴趣了吗?”
我心绪陡然一断,仓促睁眼否认:“没有——我很想你。我只是……只是担心你的伤。”
“别撒谎。”他垂下眼皱了皱眉,似乎有情绪难忍,“于长玉。”
他抬起眼看向我,眸底泛红,“为什么不回应我了?你在想什么?”
我不敢说出我的想法,但也怕他多心胡思乱想,于是迅速去翻找一些合乎情理的理由,在他紧迫的视线下脱口而出:“我在想以前的事,我没有刻意忘记过什么,我应该——”
我僵愣了一下。
“……”
为什么,忽然讲到这里?
我下意识看向昭戎。
陆昭戎安静地看着我,并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