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中忙将玉足缩在裙摆下,赵崇只握住她的小腿让她上到床榻上去。
“朕去去便回。”
赵崇一面起身一面说道,随即转身往外走,走路姿势依旧别扭,而云莺看着他的背影,才记起他始终赤着脚。
罢了。
云莺轻叹一口气,倒在床榻上。
她枕着软枕静静躺得片刻,余光隐约似瞥见一抹异样颜色,撑起身子去看,发现软枕下露出一只香囊的一角。对自己所绣之物到底眼熟,尤其是那针脚,云莺望一眼赵崇离开的方向,鬼使神差挪开软枕,又发现并不止一只香囊。
两只香囊无不出自她之手。
而皇帝将她所绣的香囊放在枕下……
看着枕下的两只香囊,云莺愣怔中心口猛然跳动几下。
捕捉到脚步声,她忙将软枕放回原位重新躺好,顺便拉过锦被盖在身上,便见赵崇回来了。
赵崇换下不合身的寝衣也不再是光着脚。
他很快走到床榻旁,上得床榻后,拉上帐幔,一躺下便将云莺拢在怀中。
云莺一颗心怦怦直跳。
未免被发现异样,她干脆找了个话题,转移赵崇注意力:“陛下最近看过《金凤钗记》了吗?”
是之前夜里难以安寝之时翻找出来看的。
宫人不敢乱翻动他的东西,想必他去沐浴的时候,云莺瞧见了。
“嗯。”赵崇应一声,顿一顿索性道,“朕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便在想,若这个妹妹庆娘是爱妃的性子,这故事的结局怕是要改写一番。”
云莺问:“陛下为何这样说?”
赵崇却答非所问:“倘若爱妃是庆娘会如她一样心甘情愿嫁给崔郎么?”
不会。
云莺的答案在最初看这个故事时便十分清晰。
可世事难料。
她虽决计不愿嫁给不喜欢的人,但如今相伴的,也只是喜欢过的人。
“臣妾没有姐姐,也不认识什么崔郎。”
云莺轻唔一声,避重就轻。
将她心声听在耳中的赵崇却愣住。
喜欢……过?不是喜欢,不是不喜欢,不是厌与恨,是喜欢过。
这便是根源所在?
赵崇又茫然,云莺喜欢过他?什么时候的事?
他不知她究竟几时开始喜欢他,也不知她几时开始不喜欢他,面对她的心声,独独感到迷茫。难道果真是因他最初的冷落叫她心灰意懒?抑或有别的什么因由?
但茫然之中亦重新燃起两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