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云莺想要喂他第三碗,赵崇连忙偏过头咳嗽起来。
咳嗽声令云莺放下手中的瓷碗去帮赵崇顺气。
皇帝咳嗽得厉害,她深深皱眉,想着该让夏江请张老太医来看一看才是。可自己若提出来这件事,赵崇多半不会同意,会如之前那样坚持声称自己没有病。
“陛下休息一会罢。”云莺低声劝。
停下咳嗽的赵崇哑声开口:“无妨……”
云莺:“……”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皇帝这幅嘴硬自己没有生病的做派。
小病一拖容易变成大病,届时便难办了。
“臣妾逾矩,还请陛下恕罪。”云莺攥着自己的一方罗帕,对赵崇轻声道。然而不待赵崇开口,她伸手扯开赵崇衣领,攥着罗帕的手也直接探到他的衣下。
赵崇未及反应云莺心声便遭遇这般对待,震惊之余,感觉到云莺的手探到他身后,攥着那方罗帕在为他擦汗。
他脸上那片异样红晕更盛:“爱妃这是做什么?!”
半晌云莺收回手,将罗帕递到皇帝面前。
“陛下才喝得两碗姜枣茶便出得这许多汗,难道不是染了风寒吗?”
赵崇默默扯正自己凌乱的衣领。
他不去看那方罗帕,只是脖子微缩,装出一副可怜样:“爱妃弄错了,朕不过身上太热罢了。”
计较
云莺几乎被赵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气笑。
深吸一口气,她将罗帕放在龙案上,也不说话,转身沿着玉阶往下。
赵崇一怔,眼巴巴望向云莺背影。
又趁着这会儿云莺看不见,连忙将藏在衣裳下的袖炉摸出来,随即严严实实藏在龙案下面。
眼见云莺步下玉阶也没有回头,赵崇伸手攥住那方罗帕,立时咳嗽两声。引得云莺停下脚步以后,他手肘抵在龙案上,虚握成拳的手撑着额,矫情地哼哼唧唧。
云莺:“……”
立在玉阶下看着龙案后眉头紧蹙的赵崇,云莺没脾气。
“臣妾去和夏江公公说命人请张老太医来。”
赵崇便抬起头,手指摁一摁额角,厚着脸皮说:“许是昨夜批折子批得太晚,未能休息好,应无什么大碍。爱妃若无什么事,不如留下陪朕稍微歇一歇。”
云莺听见赵崇松口愿意休息,暗暗长吁一气。
她想,待睡醒一觉身上仍不舒服,大抵便愿意让太医看诊了,这般倒可以让太医提前过来候着。
“是。”念头转过,云莺福身应下赵崇的话。
抬脚准备折回龙案旁去,赵崇已起身朝她走过来,她便立在玉阶下没动。
赵崇走到云莺面前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往侧间去。
却又暂且将她安置在罗汉床上,赵崇道:“爱妃稍等朕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