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娄昭仪急急离座跪下,她在承认认识王祥与否认之间犹豫几息时间,选择承认,“臣妾虽然认得此人,但决计不曾令其加害淑顺仪!”
娄昭仪知道承认自己认得王祥非常冒险。
可她不敢赌,陛下专门点她,指不定已经查出来娄家于王祥一家有恩,她若否认,局面或变得更加糟糕。
娄昭仪一颗心怦怦乱跳,脑子里也有些混乱。
云莺小产和王祥有关?王祥做过什么?何人指使王祥去做的?王祥怎么敢做谋害皇嗣之事?
各式各样的疑问在她脑海闪过,最终化成有人想害她。
或者不是害她,而是推她出来顶罪!
是谁?贤妃?良妃?她们握着掌管六宫的权力,本便比其他的妃嫔知道更多事情。娄昭仪忍不住去想,这后宫之中还有谁知道娄家和王祥的关系?她又想是否自己往日不够小心谨慎,让有心之人留了个心眼。毕竟她若身体不适须得取药,都是赶着王祥当值才让大宫女去的。
娄昭仪越想越是脸色发白。
她却只得无力辩解:“陛下明鉴,臣妾从未曾指使过此人行不轨之事!”
云莺盯着娄昭仪,心下飞快思索着。
王祥有问题,吴太医也有问题,这两个人一直互相配合,如此那背后之人必定得同时指使得动这两个人才行。
王祥和娄昭仪有牵扯,吴太医又和谁有牵扯?
不过赵崇首先发问娄昭仪,云莺便觉得即使和娄昭仪有关系,却不太可能是她一个人为之。
而娄昭仪最亲近的妃嫔自然是贤妃。
是贤妃做的,推娄昭仪来顶罪?是贤妃和娄昭仪合谋?
抑或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云莺心思略转一转,忽而发现看起来近在咫尺的真相离她仍有距离。
她有些后悔方才在里间没有问一句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娄昭仪娘娘,王祥已经承认,自己偷偷将淑顺仪娘娘安胎药里的一味药换成川穹。”夏江留心着赵崇的神色,适时替赵崇开口,“川穹有活血化瘀之效,对保胎极为不利,尤其是在头三个月的要紧时期,有孕之人食之,便可能大出血,以致小产。”
殿内众人听罢夏江的话不由哗然。
昨天淑顺仪在灯会上,不正是大出血么?那么多血将衣裙都脏污了。
她们不懂医术,也根本分辨不清楚那些药材。
这种暗中更换药材的害人法子,今时今日被用来陷害淑顺仪,来日焉知不会落到她们头上?
良妃一脸震惊:“这、这也太大胆了!”
话出口,像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连忙起身冲皇帝福一福身,“臣妾实在是惊讶,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赵崇却没有看良妃,而是看着贤妃。
他面无表情,冷冷开口道:“贤妃似乎不觉得惊讶。”
“请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在想娄昭仪平日性子温善,实在不像是会指使王祥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贤妃垂眉敛目,恭恭敬敬说。
“贤妃娘娘有所不知,”夏江再一次替赵崇开口,“昨夜陛下尚未查到御药房的时候,王祥便欲图服药畏罪自尽,恰巧被撞见,这才得以提前将其扣下。”
“王祥所服之药也查过。”
“说来巧了,竟与当初吕采女身边那名大宫女自尽所服之药是同一种。”
吕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