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忠武王妃和荣安县主依然不死心,便不怪他不顾逝去的忠武王的面子。
云莺提着花灯从勤政殿出来才觉得自己这样招摇得很。
不过她招摇事迹太多,无非再多上一件罢了。
但当准备乘轿辇回月漪殿时,耳边传来荣安县主的声音:“淑顺仪娘娘。”云莺只得回头去看,望见将自己打扮得娇艳的荣安县主,她勉强扯了下嘴角,客客气气回:“荣安县主。”
荣安县主目光在云莺手中的花灯上凝滞一瞬,随即才望向云莺,面上浮现一抹略羞赧的笑。
“我今日要拿去灯会上的花灯在陛下这儿,是以过来见陛下。”
乍听倒以为是皇帝为她准备的花灯。
奈何云莺才从勤政殿出来,又见过那盏并蒂莲花灯,顿时明白过来,那盏并蒂莲花灯其实是荣安县主的。
催情香,真有胆量啊。
云莺再次对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荣安县主打心眼里佩服。
前世她只知荣安县主未入后宫。
岂知荣安县主如此“胆色过人”……可惜这些努力全都要白费。
“荣安县主请便。”
思及皇帝已经晓得那盏并蒂莲花灯里的玄机,云莺看荣安县主,便生出两分假慈悲的同情。
荣安县主见云莺听过自己的话却不为所动,似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说:“淑顺仪可知皇城内外诸多风言风语?”她眸光闪一闪,慢慢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膝下尚无子嗣,本该……”
云莺听过两句便晓得她想说些什么废话。
当下直接将荣安县主的话打断。
“陛下确实宠爱本宫,可这与县主有何关系?县主以何种身份,来管陛下后宫里的事情?”云莺似笑非笑看着荣安县主,口中一点儿都不留情,“再则,本宫如今不是有身孕么?”她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荣安县主莫不是忘了,本宫已怀上龙嗣?”
一句“何种身份”令荣安县主瞠目。
能真正去管皇帝陛下后宫事情的人唯有皇后娘娘,有些事,哪怕负责掌管六宫的贤妃与良妃也是不可过问的。
云莺却懒得同她多说。
只在坐进轿辇里后顺便多刺激荣安县主一回:“说来倒巧得很,本宫也是特地过来取花灯的。”
荣安县主听言,瞳孔微缩。
她咬唇,未及开口,云莺所乘坐的轿辇已慢悠悠离去。
只是在云莺离开后,荣安县主未能见到皇帝,甚至未能进去勤政殿。
皇帝吩咐夏海送她出宫,把她送回王府。
夜里宫里的一场上元灯会上,荣安县主没有出现,那一盏并蒂莲花灯更不可能会出现。而后宫妃嫔们所做的花灯展示在御花园里,加上宫人们布置的各色花灯,将冬日的御花园装点出别样的热闹。
沈文茵随妃嫔们一道跟在皇帝陛下与太后娘娘身后欣赏着花灯。
未几时,她听见人群中出现一声惊呼:“血!好多血!”她心头猛然一跳,朝云莺望过去。
沈文茵看见云莺身上的衣裙脏污了。
裙摆上大片的红,她愣在原地,脑袋骤然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