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我是那种人,那你为什么不举起魔杖来杀了我?”格林德沃冷哼着。
“因为我发现你和我印象中的格林德沃不太一样。”
他愣住了,短短的几秒钟内,他的心里闪过了好几种想法。坦白一切吧。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向邓布利多坦白一切,把你的焦虑分给对方一半,你是不是会轻松点?你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你不是默默背着包袱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圣人。
随后他又唾弃自己,该死的盖勒特!你已经毁掉了一个邓布利多的生活,你还想对这个邓布利多做什么?
最终他决定只吐露一部分:“我和你认为的格林德沃其实有点区别,邓布利多先生。”
他感兴趣地眨了眨眼:“我知道。”
格林德沃皱起眉:“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有,就算你知道我是老去然后死掉的格林德沃,你也不会这么放松警惕吧?”
“因为你跟大家印象中的格林德沃有些不同。”邓布利多说,他把脸转向了墓碑,“他很残暴、很冷血。他可以对自己的亲堂妹施钻心咒,就因为堂妹决定嫁给麻瓜出身的巫师。他的得力下属爱上了一个麻瓜女孩,全家在睡梦中被缴了魔杖,从家里拖出来剥了皮挂在圣徒总部的门口。在欧洲,听到格林德沃名字的人要么咬牙切齿,要么瑟瑟发抖。据说,哪怕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做好几晚的噩梦。”
格林德沃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我该说什么?太酷了?”
“酷?这是五十年后的新词语吗?”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邓布利多的侧脸,直到对方转过头来,才说:“为了完成‘伟业’,做出些许牺牲是必须的,但暴政不应该无差别针对自己亲近的人,一定程度的伪装和诱惑更加有效。”
“这是你现在的想法吗?”邓布利多问。
道歉吧,有个声音催促着他。
但格林德沃只是摇了摇头:“这是我当年的想法。我那个堂妹最终改变了决定,还成了我理想的坚定支持者,因为他的未婚夫在反抗纯血暴政中,杀死了她纯血家庭出身的好朋友。而娶了麻瓜女孩的下属,我没有去管他,一个柔弱的麻瓜无伤大雅,我没必要把自己人推向另一面。”
“这就回到了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来了: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
“对,我不是。”他说,“老实说,我也很奇怪,因为在我原本的记忆中,决斗失败的人是我。你们胜利了,我被关进了纽蒙迦德。五十三年后,我死了。”
“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死的?”
格林德沃抿起嘴唇:“老死的。”
“老死的?”
“黑魔王不代表长生不老,谢谢你。”
“那你……”邓布利多有些犹豫地问,“那你现在的想法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