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的时候,花乐给他来了电话。
跟他说,师父正在联系靳辰,但有点费劲,可能明天会有消息,他让云肴安心等着,别太焦急,云肴应了一声是,但漫不经心的,连狗狗都不相信。
他抱着比熊在床边坐了一夜,脑海里无穷无尽地循环着这些年来的生活画面,多的是跟他的恩爱和亲热,导致他每次睁开眼,都以为那就是现实。
可现实是什么?
是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抱着被惊醒的小狗,连他的去向都不知晓。
缘由
两个月前。
靳泽在许蔚那里,接到了疯人院来的电话。
有人跟他说,他弟弟不行了。
一年来,靳泽做到了极致的冷漠,他从未亲自到那里,也从未允许别人的探视,除了院里的人,谁也不知道靳辰的情况,直到那天,院里打通他的电话,告诉他他的弟弟岌岌可危。
靳泽才终于在久未相见的一年后,走到了那个院子里,接到了他的弟弟。
见到人的时候,靳辰坐在床脚,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抱着头,两肩颤抖,嘴里吐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那样的人不见半点曾经的高高在上,那是一个疯子,真正意义上的疯子。
院里没有人欺负他,给他治疗的医生说,他是被自己逼疯的,被那样的环境,被那样看不到希望的未来逼疯的,他无法接受自己将在这里度过一生。
刚送进来的时候,他或许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能够获救,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就是云肴给他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