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可可没有给我解药,但我也不相信她会给2号。
因为荣可可曾经对我说过,2号被抓就是她匿名举报的。
既然想要置他于死地,二人之间应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么带解药的饼子,恐怕就是随机分配的,现在最大可能就在我或者9号手中。
9号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端详着手中的饼,试图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答案。
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要交换吗?”9号看着我和2号,眼神放光,我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赌局进行到最后,我们每个人都压上了最重的筹码——生命。
“1号,荣可可是不是说喜欢你。”我第一时间想到9号这么问很可能是想挑拨离间。
可我还是点头承认。
随即,2号看向我的眼神象征性地浮上一层浅浅的仇恨,这一点很奇怪。
从荣可可那里了解到2号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不允许她在其他人身上多一丝注意力。
可现在他听着自己的女人喜欢另一个人,作为一个潜在暴力分子,竟然没有冲上来给我一拳。
他这么保守,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他还是相信自己拿到的是解药。
荣可可跟我亲近只是为了麻痹我,不至于在刑场上一开始就全员针对2号。
2号之前坚称荣可可恨他入骨,也只是不想让大家怀疑到他身上。
9号已经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饼。
他的动作很优雅,仿佛那不是一块干巴巴的饼,而是搭配黄油刚烤好的牛角面包。
“我啊,就来赌一赌这世间有没有公平吧。”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一说。
荣可可如果念旧把解药给了2号,对我们就是不公平。
荣可可如果怀恨故意把毒药分给2号,那么对他亦是不公平。
9号这种理想主义,注定要崩塌。
剩余87分钟,9号毒发了,他强撑着走了几步靠墙坐下,冲我招了招手。
看到他没有拿到解药,我承认自己心中是欣喜地。
如此看来,我手中的饼子是解药的可能性已是最大。
我向他走近两步,就戒备地不敢再过靠近,生怕4号和12号的事情重演。
可9号执意招手让我靠近。
“不想早死的话,劝你别过去。”2号的话阴阳怪气听得我不舒服,就好像读者喜欢乱组cp,我非要把他们拆散一样。
就是反骨。
我小心的将两块饼子用上衣下摆卷起重新握在手中,等我蹲在9号身前,他的气息已经相当微弱。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喘息间被血沫呛到发出濒死的干咳。
我又向他靠近了些,侧着头,看到2号似笑非笑的表情。
9号对着我的耳朵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大清。
他又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遍,随着最后一声咳嗽,耳道里热热的,我知道那是9号咳出的鲜血。
我低下头,让自己的脸彻底藏于阴影之中。
我害怕2号看到我惊诧到失控的表情。
因为9号对我说:“荣可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