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虽然处于极度亢奋中,也并非完全丧失理智。
他开始与四个大学生协商打赌,互换饼子。
“也许别人手中的就是解药,不要怂,赌一把,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生死面前,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就好比曾经做饭打开过一个臭鸡蛋,那味道太臭太恶心,导致今后每一次打鸡蛋,都担心会是臭的。
而10号和11号的死,就是他们心中的臭鸡蛋。
“1号,你觉得他们会跟3号赌吗?”2号和9号一前一后向我走过来。
对于眼前呈现的这场闹剧,就连我身边的4号和12号都表现得蠢蠢欲动。
可他二人看起来却异常冷静,既不阻止,也不参与。
2号可以理解他坚信荣可可给的是解药,那这个9号呢?
他杂乱的刘海已经盖过眼睛,像是躲在草丛中窥视猎物的狼。
潜意识里,我觉得他非常危险。
很像我在笔下小说中埋得最深,要给主角致命一击的那颗钉子。
“年轻人,总不缺舍我其谁的锐劲。”如果不确定解药在谁手上,我可能也会去赌。
解药在别人身上,看起来是要比在自己身上的几率大的多。
“要不然我们五个也组个局。”9号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刺挠的很:“看看解药是在他们那里,还是我们这里。”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哪怕他此时正看着3号那边,我却感觉到他背后开了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我脸上没一个细微的表情。
想必是我心虚使然。
“好啊。”
“行行行。”
9号的话像一阵强有力的风,刮得4号和12号率先做出表态。
“我没问题,1号,你呢?”2号看着我,先发制人一脸戏谑,自己表现地像对这个提议没有一点抵触。
好几次我和荣可可说话,他都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会怎么想?
哦这老小子是不是以为荣可可会把解药给他,怕是搂着毒药还跟个宝贝似的。
真能装。
我现在被高高架在了孤崖上,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大海。
这边气氛僵持住了,我还在绞尽脑汁思索敷衍话术的时候,3号那五人已经完成了交换。
“不如我们先看看解药在不在他们那里。”我硬着头皮继续拖延,虽然知道他们五人吃下饼子到毒发身亡并不需多久。
剩余145分钟,三号率先毒发,硕大的块头因为疼痛扭曲着。
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怒骂,却只能喷出更多的血沫。
那几个大学生亦然,他们无助地伏在地面上,唯有6号还站得稳当。
10号看着地上气息越来越弱的三个室友,脸上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后怕。
“他吃的是解药?”9号狐疑道。
6号确实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他蹲下身子,将三位气绝的室友拖到角落,并排放好。
我第一反应是荣可可分错了饼,唯一的解药让别人用了。
偏头看向2号,他对此同样感到不可置信。
“是不是觉得荣可可一定会把解药给你?”我走到他旁边,确保说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女人心,海底针啊。”
2号依然微微笑着,但我却能看到他眼中已经布满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