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适合移动,就先住在医馆里。你们……准备准备东西,留人在这里照顾他。”
说完,周令宜也是一脸愁色。
这下好了,老丈人出了事儿,兄弟的婚事说不准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杨鹊放好了马车也过来了,听到陶大郎的情况,没说什么话。
他走过去,替代陶青鱼安抚方雾。
陶青鱼则去把诊金付了。
()带来的银子一下子没了(),陶青鱼咬住腮帮子◢[((),一动不动。
“小鱼老板,好了。”
“那边药抓完了煎好,你们去取一下给人灌下去。”
陶青鱼呆呆道:“好。”
陶青鱼脑中恍惚,情绪高度起伏让他此时思考不了半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见天都要黑了。
方雾已经去了房里,呆呆坐在他爹床边。
“小三叔,你带上里正家的马车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家里……”
“爷奶那边暂时不要说实话,就说……就说磕破了脑袋流血过多,没什么大碍。大夫说要躺几日才回来。”
一旁,正好来拿驱蛇药的妇人脚下微微停顿。
眼珠子一转,侧身避开人。拿了药就走。
杨鹊只得点头。
“今晚你跟你小爹爹先随便吃点,明儿我带饭来。”
“好,麻烦小三叔了。”陶青鱼笑得难看。
杨鹊看他这样心里不得劲儿,只能道:“咱是一家人,不说那话。”
杨鹊走了,医馆还有病人来往。陶青鱼去守着药,等好了再端过去。
近了一瞧,他小爹爹睁着个眼睛看着他爹,泪珠还在掉。
他印象中的小爹爹从来都是温柔爱笑,或是彪悍坚强。何时看他这般哭过。
陶青鱼看着眼眶微红。
又瞥见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的陶兴永,心脏像被重重捶了一下,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匆匆别开头,定神安抚跟前情绪最不稳的人。
“别哭了,再哭爹心疼。”
方雾吸了吸鼻子,肩膀又轻轻抖动起来。
陶青鱼将碗一放,又倾身将他小爹爹抱住。
“大夫说了,爹有可能会醒过来的。爹肯定舍不得你伤心,不会一辈子躺着,我们要相信他。”
“不哭了好不好。”陶青鱼声音微颤。
喉头哽咽,他紧抿住唇,才将那股酸涩藏住了。
“好,不哭。”
“不哭……”
陶家。